經溝通,錢一靖終于明白了齊聯杵的意思,于是說道:“可以是可以,這個啊,關鍵看你怎么行文了。”
是啊,行文很重要!斟酌后,齊聯杵擬好了新的電文,遞給錢一靖看,兩人都覺得挺好,于是立刻電告重慶。
電報發送完畢,藏好電臺,齊聯杵和錢一靖兩人閑聊,忽然錢一靖說:“剛才那個電文……”
見錢一靖欲言又止,齊聯杵坐不住了,“剛才電文怎么啦?”
錢一靖答道:“你說的是擇機……擇機冠以巡撫之名,以敵手將馮殺之?”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錢一靖皺起眉頭,“我覺得無論從資歷,還是能力,以及職位,這個馮進晉啊,你說他是巡撫,21號能相信嗎?特高課的人又會怎么看呢?”
齊聯杵不作聲了,沉默或是在為思考,他終于還是開口說話了,“哎呀!老錢啊,你說你啊,要說就早一點說嘛,這電報已經發出去了,你搞個馬后炮,這有個卵用啊!”
“你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剛剛才感覺到的,”錢一靖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說:“哎,你別給我帶溝里去了,我也就是隨便一說,可能是我想的太復雜了,再說了,重慶也不了解下面的情況,他們哪有那么多工夫來分析這些事情,后面的事情只要我們自己能搞定,那就行了唄。”
事已至此,再扯也沒用,再補充一份更改電文?怕是給重慶一個提醒,提醒他們,我齊聯杵是多么的不謹慎。想想還是算了,正如錢一靖所說,后面見機行事,自己能搞定也就行了。
回到家中的齊聯杵在想:為組織清除叛徒,此為忠;誅賣友賊,以此告慰戰友英雄之靈,此為義。興忠義之舉,大丈夫也,而且應該是頂天立地的那種姿態,要是再立個功,那最好了。
又仔細想了想電文,也許是僥幸心理作祟,他覺得可能就是錢一靖的某根神經搭錯了,敏感的離譜了,基層各站那么多的電文,細枝末節的,重慶的軍統高官哪有這閑工夫。齊聯杵心想:那些高官只問功績,除此之外,或皆可不問。
事實果真如此嗎?齊聯杵猜對了一半,重慶認同他的鋤奸功績,同時對他的擅自行動表示隱憂,并且更關注到了他余后的計劃。
軍統高官并不都是齊聯杵想像的那樣,至少這一次不是,他們仔細研究了“巡撫”的電文,并且做了非常詳細的評估,只是這其中絕大部分的過程齊聯杵根本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