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審訊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天的審訊依然是于沒有陽光之時開始,于沒有陽光時結束,有的只是那刺眼的地獄燈光,還有那電流似天際與地平線之間劃出的閃電一般穿透身體。
閑暇時,聞鏘在想,上刑為什么只是這電椅呢?
第三天,機關長伊藤宏介給予了解答,同時伊藤也拿到了梅機關提供的聞鏘的生平資料。
提供了熱水一杯,伊藤首次出現在了聞鏘面前。
“聞先生,就在剛才我拿到了你的資料,這才真正對你有所了解,如果一開始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想我們的見面應該會更早一些,南京火車站,我想我會親自去迎接你。”
“哦,對我這么客氣嗎?”聞鏘反問道。
“是,之前慢待你了,如果你的身份可以早一點告知我們,那么也不會對你使用這些低端的手段。”伊藤說著,示意那冰冷的鐵椅。
聞鏘則鎮定地說:“沒關系,這種電椅開始確實很不適應,坐個幾次,也就習慣了。”
“英雄氣概啊,”伊藤說著,翻看之前石川良平的審訊記錄,繼續說道:“不過,聞先生之前的表現,你不覺得有些怪誕嗎?”
“怪誕!我不明白?”
“我的學生筆錄非常詳細,我給你念幾條,你看,第一次審訊,時間:下午4:50分,問答內容我就不念了,這個備注很有意思,上面說你眉頭緊鎖、眼神回避,面部僵硬,這是什么意思?你恐慌了,而剛才呢,反倒很松弛,外部環境沒有明顯改善,壓力卻沒了?兩次對比是不是很矛盾?顯然現在是你的真實狀態,而之前的恐慌是你的表演,表演的很真實。”
聞鏘說道:“這說明什么呢?我不明白,但是,你解讀的很好,可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如果你是一個好的先生,那么你的學生就不是太好的學生,如果你的學生很優秀,那么你就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先生。”
“哦!”伊藤感到疑惑,他問:“這個怎么解釋呢?”
“你看,你的學生記錄了我的面部表情,但他記錄了我的肢體反應嗎?我表情緊張的同時,肢體是什么狀態?與表情信號是否矛盾呢?如果忽略了記錄,那么現在還有印象嗎?這樣看,你的學生沒有學到家,要么就是你沒有教好。”聞鏘說著爽朗地大笑起來。
伊藤身旁的石川良平則漲紅了臉,伊藤半響也沒有說話,他掏出香煙,問道:“抽煙嗎?”
“謝謝。”聞鏘接過伊藤遞的香煙,伊藤為他點燃,隨后自己也點燃了香煙。
“聞先生,你知道為什么給你動刑只用這電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