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上尉聞聲望去,再掃視一眾學員,那些個領章上的官階仿佛透著威嚴,若是一兩個長官,恐怕這上尉真就不怵,這一眾長官,似乎氣勢不大一樣了。
“不好意思,兄弟公務,長官多多包涵,”上尉拱手說著,便將協查令半舉左右勻速進行展示,“兄弟奉衛戍司令部令,特來辦案,打擾之處,兄弟這里說聲對不住了。”
“衛戍司令部怎么啦!你哪個部門的?”后排一位學員長官發問道。
“我,稽查處的。”上尉答道。
沈硯白基本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以為是某一位學員屁股不干凈,這是讓人抓了小辮子,稽查處前來拿人。沈硯白便對上尉說:“好了,既然是公務,那你動作快一點吧,這是在上課,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上尉轉過身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沈硯白,然后說道:“你就是沈硯白?”
這個問句,加上那些大兵的神情,顯然不在沈硯白的預料中,既然叫到自己的名字,恐怕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沈硯白有些納悶,對于自己**的身份,她非常自信,暴露的可能性不會有,更不可能有什么叛徒出賣,因為她與組織只保持單線聯系,自己沒有下級,僅有一個上線,又是最堅定的信仰者,再說現在還是國共合作時期,那么會是什么問題呢?
盡管心里有疑團,但沈硯白也沒有遲疑,她答道:“是我。”
得到肯定回答,上尉便把協查令遞到沈硯白面前,文書清清楚楚,只是說要求沈硯白配合調查,但在行文后有個加注:“強制”。沈硯白當然明白這個加注的含義。
收回協查令,上尉又遞了一張“質留通知書”,以及鋼筆,要求沈硯白在上面簽字確認。
多說無益,沈硯白心想,究竟什么情況,這里肯定扯不清楚了,她簽好字,便對學員們說:“我也不清楚這是要協查什么,既然有公文,那就不多說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
話還沒說完,沈硯白就發現上尉接過士兵遞來的手銬,什么意思,不難想見。那學員長官們真就有維護師生情誼的,好幾個都站了起來,其中一位嗓門更大一些,“什么情況?還用得著手銬?給老子說清楚,不然人別想帶走!”隨著這話,幾個長官學員都上前欲要阻止大兵們。
上尉見狀,怕是場面控制不住,于是掏出配槍,同時六個士兵也端起配槍,“抱歉,兄弟公務,不敢怠慢,奉勸這位,不要為難兄弟。”
沈硯白覺得有些發懵,表現的卻也冷靜,“唉,都是**將士,這里沒有日本人,不要拿槍指著自己人,都收起來!”沈硯白說著,便把教材收好,并叫來班長,“這個,麻煩你,幫我送到辦公室。”
沈硯白說完,便將雙手送到手銬前,與對學員們說:“各位,不用擔心,心底無私天地寬,今天這事,自然會有人站出來給個交待的。”
手銬也不是第一次帶,可這一次沈硯白并不是那么慌張,原本以為就這樣被帶走,可這畢竟是軍統的一畝三分地,之前那門衛已然是搬來了救兵。
上尉帶著大兵押解著沈硯白。就在基地大門口,疾馳三輛黑色小轎車,來人正是沈硯白的上司,軍統局訓練處的處長,身后還跟著十來個人。
又是一通吵嚷,一通劍拔弩張,最后當然也還是改變不了結局,沈硯白被帶走了。
教室里的長官學員開始議論起來,甚至自發的進行小組討論。
“沈教官到底犯了什么事?她還能回來嗎?”顯然關心沈硯白的不僅僅是學員們。不日,各大小報紙便有了各種題頭的報道,不過都不涉及姓名,但是性別確定,單位確定,大概的意思基本一致:所云——軍統女少校,涉嫌參與搶奪、詐騙特大文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