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問道:“證件。”
“忘帶了。”
衛兵說:“沒有證件,你不能進去。”
“我有急事啊,能不能幫幫忙。”沈硯白說著,從口袋里摸出幾塊大洋,直接就塞進了衛兵的口袋里,幾塊大洋衛兵也不清楚,只聽得落入口袋里的清脆碰撞聲,那感覺想來是很好的。
“不是我不幫你,上頭有規定啊,這樣,你找誰告訴我,我幫你打個電話看看。”
沈硯白將對方姓名、職位告訴了衛兵,衛兵說他知道這個人,于是就在門崗的電話間里打了電話,電話另一端讓沈硯白接電話,電話里沈硯白自報家門,對方顯然有些吃驚,追問了一遍。
“民國二十五年,南京二期干部進修班的教員,沈硯白,有印象嗎?”
“沈教官啊,有印象,當然有印象,怎么,你也到南京了。”
對方讓沈硯白把電話交給衛兵,隨后衛兵放行,并且告訴沈硯白詳盡的去路。
沈硯白要找的這個人姓吳,偽國民政府監察院供職。這是重慶紹處長早就擬定好的人選,老吳現在的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職權上似乎很大,又似乎沒有,關鍵是老吳為人還是比較熱情的,各方面的能力也就一般了,紹處長和沈硯白看重的就是這一點,目的是讓他去幫忙,同時又很難完成的一個幫忙,從而驚動一些人的注意,最好是日本特高課伊藤宏介的注意。
來到了老吳的辦公室,正如推演的那樣,老吳很熱情,似乎很在乎當年的師生之情,給當年的教官讓座、沏茶,老吳一直是笑臉相待。
老吳問沈硯白怎么也到了南京。
沈硯白有些尷尬,“怎么說呢!”似乎是為遮掩尷尬,沈硯白很優雅地從手提包里取出一盒香煙,遞給老吳一支,自己也點燃一支,然后說:“哎,你們還是有先見之明啊,不說棄暗投明吧,起碼是先人一步,為自己找了一個好出路啊。”
老吳擺擺手,說:“這個還真不好說,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選擇就一定是對的。”
“是啊,爭取吧,爭取從善如流吧。”
老吳又問:“那你也是主動過來的?”
“唉……”沈硯白嘆了一聲,又深深吸了一口煙,說:“我呀,也是太單純了,一直都以為與世無爭,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算了,你也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個軍統,但我不過就是一個教員,功名利祿本來就和我沒什么緣分,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莫名其妙的就讓人踢出了軍統,我想這也好,幫我做決斷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求之不得呢,我就離開了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