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聯杵說的清楚,但齊甫誠仍然懷疑自己的耳朵,“妻子?”
“就是老婆,海倫和聯春已經結婚了,依法注冊結婚了。”
齊甫誠頗為震驚,“你沒搞錯吧?”
日本特高課查出的消息,這還能有假!齊聯杵心想,但他沒敢說出來,畢竟特高課的名頭太扎眼,沒必要讓齊甫誠跟著擔憂。
齊聯杵說:“這事不會有錯,你還是直接問聯春吧,不管什么原因,他總得有個說法。”
齊甫誠點點頭,齊聯杵接著說:“聯春現在已經不是小孩了,他和海倫到底什么情況,我看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他的脾氣還真不好說,從高淳回來,一路上板著個臉,我就問問他情況,他一句話都不跟你說,那眼睛瞪的,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齊甫誠說:“這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我怎么可能跟他計較呢,”齊聯杵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高淳出的這事,以后難保不再碰到,聯春要是由著性子來,真會惹出事來,關鍵這在外面是要吃大虧的。”
齊甫誠說:“那也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讓他出門吧?”
“我的意思是,盡快讓他回維也納,不管去哪個國家吧,總之他不應該留在南京。”
齊甫誠說:“他才剛回來,這就讓他走,太急了吧,你看看歐洲不也是戰事連連,我反倒覺得南京很安全呢。”
“唉!”齊聯杵嘆了一聲,“那你是不知道今天高淳出的事,聯春的反應很大,有血性,沒問題,這都很正常,但他不懂得什么是斂藏,鋒芒太露,這是要出事的。”
齊甫誠皺著眉頭,說:“嗯,是啊,這一回來就碰到日本人行兇,這也難怪他,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外面,國內的情況他還是太不了解,回頭你多說一說,讓他多注意一些。”
“問題是,他能不能聽得進去呢,”齊聯杵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他沒什么信心,“我還是覺得最好讓聯春盡早離開南京,不與日本人接觸,這樣也就最保險了。”
齊甫誠說:“保險?哪還有什么保險啊!你看看啊,還帶著這么一個外國小姑娘,我真搞不明白,怎么不聲不響就結婚了,又為什么招呼都不打,又回國來,想想我就覺得這里面有事,多少年都不回來,這剛剛到家,被褥還沒焐熱呢,你讓他們去哪兒?”
齊聯杵、齊甫誠商量半天,也沒達成一致看法,“哎……”齊甫誠說:“再說吧,還是先聽聽聯春他自己有什么想法。”
廚房里的餃子已經出鍋,熱氣騰騰地端到了餐桌上,一家人紛紛落座,海倫似乎帶著一種成就感,“哪個是我包的?”
齊聯春在海倫的盤子里撥弄出個兩個餃子,又在自己的盤子里夾出一個來,“看出來了嗎,你包的餃子都是躺著的。”
海倫細細品嘗,連連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