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拒絕,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看來你不懂什么是音樂,所以,我們之間的交談會很費勁,再談下去,沒必要了。”
一旁的石川有些不滿,“齊先生,你的態度很不友好,就算你拒絕,連一個理由都說不出來嗎?”
石川的強硬,伊藤沒有表示,沈硯白知道這是伊藤默認石川的態度,她并不擔心齊聯春的境遇,她知道出不了什么大事,反倒有興趣看一看齊聯春如何表現。
齊聯春冷冷一笑,“如此簡單一個道理,還用我說嗎,凡是對音樂有認識的人都是知道的。”
齊聯春轉而看向身旁的海倫,“剛才我們說的,你聽懂了吧,你可以回答嗎?”齊聯春之所以會問海倫,這是因為他們之間曾聊過音樂的一些問題,正好與今天的這個話題可以對應得上。
海倫點了點頭,說:“中國話,我會的不多,你們說的,大概意思我聽懂一些,音樂,我知道的,音樂是一個簡單、純粹的世界,不好意思,我的中國話不好,我不知道下面怎么說,”海倫接著用德語繼續說。
海倫說完,齊聯春作了翻譯,他說:“一個懂音樂的小女孩告訴你們一個道理,她剛才說,音樂是一個純粹的世界,它的世界里沒有脅迫,有的只是自由,我再補充一句,脅迫之下的音樂,它給不了人們享受,這樣的音樂會還有什么意義,所以我不能接受你們的邀請。”
伊藤的表情依舊很平靜,“齊先生,你還是誤解了今天的請你的方式,我說過了,沒有人脅迫你,之前與令兄也有過溝通,如果不是令兄幫助,我們也不可能趕去火車站,我們不知道你準備去什么地方,應該是耽誤了你的出行計劃,這一點的確是我們不好,還請你接受我們的歉意,至于演奏會的事情,還希望你再考慮考慮。”
伊藤的這番話,似乎是給齊聯春作出了解釋,在車站,那個領頭的日本人為什么一見到齊聯杵就說了聲謝謝,現在看,這可以說通了。
齊聯春也不愿意相信伊藤的話,可是如果不是齊聯杵與日本人進行過溝通,那日本人又怎么會及時趕到火車站的呢,齊聯杵前腳到,日本人后面就跟來了?
齊聯春又覺得奇怪,昨天晚上哥哥并沒有提過什么演奏會,還給自己建議了去重慶的路線,這看起來很矛盾。此時齊聯春只覺得伊藤的話不能信,而齊聯杵說的話,也得留心,畢竟齊聯杵現在當的是新政府的差。
齊聯春對伊藤說:“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們的邀請我不能接受。”
伊藤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齊先生十六歲到海外求學,學的是小提琴,這很不容易,當演奏水平達到世界水準時,你留在了海外,為西方列強盡心表演,是,他們給了你舞臺,給了你榮譽,給了你豐厚的報酬,但是,那里不是你的國家,你是一個中國人,今天你很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國家,你帶著成就,帶著世界級的演奏水平,你卻拒絕為生你養你的故土、為你的父老鄉親、為你的國家演奏你的音樂,這就是你的自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了,我看你最好還是改國籍吧,最好連名字也改了吧,讓所有人都認為你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西方列強的子民。”
伊藤說完,站起身來就走,石川、沈硯白自然也跟著離開了,出了會議室,石川問:“這兩個人怎么處理?”
伊藤說:“他的這個態度,今天是談不成了,給他一點時間吧。”
伊藤突然停住腳步,對沈硯白說:“你是中國人,這個齊聯春比較容易接受你,這樣,你去跟他解釋一下,就說我沒有惡意,只是話說是重了些,希望他諒解,多多的交流一下,不急于讓他接受邀請,也可以不談邀請的事情,多聯絡一下感情就可以,談個一段時間,就讓石川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