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的突如其來,讓沈硯白覺得是意外的收獲,回過頭來看,沈硯白才發現自己的計劃雖經反復推演,但還是不盡完美。
在她的計劃中,并沒有設計有見證人陪同去見古英成,缺了這個見證人,屆時林嫂的出現就顯得太過巧合了。現在看,她的計劃就應該提出讓石川,或任意一個日本人陪同去見古英成,這個要求的提出很合情合理,也一定會得到伊藤的支持,而沈硯白卻沒有設計出這個見證人,現在反倒更好,見證人自己出來了,效果自然更好。
這個見證人橫空出世,一定不是偶然的,沈硯白在想:伊藤果然想的很多……
石川走后,沈硯白看了時間,上午十點鐘。
辦公室里有電話,但她不確定這個電話是否一定安全,所以她便外出了,找了一個公用電話,確定沒有尾巴后,沈硯白給賭場老金打去電話,電話里將確定好的時間、地點告訴老金,計劃內容保持不變。
之后,老金便通知了林嫂,根據給出的時間和地點,林嫂也就著手準備了。
林嫂從未與沈硯白真正見過面,這個計劃卻等同于是兩人共同制定的,當然少不了關鍵的中間人——老金。
此時的林嫂已經按計劃完成了從古英成家被逐出的第一步,這一步的精準完成,得益于古英成的一個弱點,或許在古英成看來,他卻認為這是他的優點,或者是引以自豪的優勢。
先說一下兩人的年紀,林嫂1900年生人,古英成1906年生人,林嫂還比古英成大了六歲,身份地位又是那么的懸殊,除了主仆關系之外,似乎很難再將他們聯系到一起,事實真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
關于這一點,古夫人本也不信,開始時她壓根也沒往這上面想,哪能想到呢,但時間一長,她也發現林嫂也算是風韻猶存,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古夫人便開始防著林嫂,有意打算直接把她辭退掉,可是林嫂又沒什么過錯,而且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再者林嫂身世著實令人同情,古夫人便硬不下心腸,且算是時刻觀察著,一旦有風吹草動,即可名正言順地去捍衛家庭的主權。
或許有人覺得古夫人是捕風捉影,或是小肚雞腸,那是因為她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先生。英俊儒雅的古英成不僅僅愛好舞文弄墨,招蜂引蝶更是不在話下,生個病,去醫院打針,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小護士就能跟他約會去吃牛排、看電影;女作者去編輯部送稿件,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女作者便可以同他一起去外地旅游。
此事古夫人知道后,大罵兩人不要臉,這烽火連三月的,還旅游,怎么不死在外頭。古英成解釋說:誤會,你誤會了,沒人去旅游,那是采風……
更有古夫人不知道的,古英成也不知道怎么就認識了一個小鎮里商人家的小妾,居然兩人能夠在殘月下談論風月無邊。古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問一問那個小妾,風月兩個字,你會寫嗎。
打又舍不得打,罵了又不解氣,無奈也好、認命也罷,古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像守著陣地一樣,守著自己的先生。
按她前兩天的話來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安分了一些日子的古英成居然又和林嫂相談風月,林嫂說,我哪懂得什么風月呦,我只曉得風大多穿衣,月黑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