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媚的很容易找到,剔除這些,算是在平庸里找相對不平庸的,勉強算是找到了幾家,齊聯春拿了紙筆,很認真的記了下來。他打算下午就去這幾家報社去探探情況,自己的文章想要發表,齊聯春也不抱多大希望,總之得試一下。
報紙就是這樣的現狀,其實齊聯春多少也能理解,想來的確如此,如果那么的鋒芒畢露,這樣的報社怕是早讓日偽連鍋端了。
吃過午飯,海倫也要跟著去,齊聯春不同意,他解釋說去報社基本不會有什么效果,所以跟著去,也只是浪費體力,還影響心情,實在沒必要。
換作幾天前,相信海倫一定會堅持跟齊聯春外出,現在就好很多了,有小妹在家,海倫就不覺得孤單。齊聯春的臉變得嚴肅,海倫便說:“好好好,聽你的,我在家,行了吧。”
齊聯春預料的一點沒錯,他認為的那些良知尚存的報社也不敢收他的文章,有編輯直言不諱,“這年頭混口飯吃就很難了,你就別為難我們了,砸我們飯碗不要緊,害我們蹲大牢,你能安心嗎?”
還有一家報社主編很認真地了齊聯春的手筆,他表示由衷支持,但只能是在心里……
拖著疲憊的身體,齊聯春回家了,還是有小妹在的好,回家床上一躺,閉目養神一小會兒,小妹就喊開飯了。吃飯的時候,小妹還問齊聯春,一開口又說“二少爺”,齊聯春用筷子敲了一下碗邊,小妹才改口喊“二哥哥”,她問下午去報社的情況怎么樣,海倫搭話說:“這就不用問了,都寫在臉上了。”
齊聯春好奇的是海倫的漢語詞匯量似乎一下長進不少,海倫說,報紙上有連載,邊看邊學,“寫在臉上”這一句,就是下午剛剛學會的。
報紙發表文章這條路顯然行不通了,齊聯春又想到了自己發聲,形式上想到了北伐時期那些標語,還有類似檄文一樣的文章告示,可以用糨糊貼滿大街小巷。
開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后來又覺得不是很好,一是不能保證它能夠貼多久,二是不能有效證明書寫者的身份,回頭日偽特務會不會反咬一口說,這是抗日分子所為,并非自己寫的呢!
晚飯后,海倫來到齊聯春的房間,見齊聯春愁眉不展,便問緣由。齊聯春說了自己的這個辦法,他說自己并不滿意。
海倫忽然來了靈感,“維也納的街頭、酒吧,還有市民廣場,不是有流浪藝術家嗎,你也可以的。”
齊聯春沒太明白海倫的意思,“我?街頭拉小提琴?這能有什么用?”
海倫說:“不是要你去賺錢,也不單單拉小提琴,你寫的那個澄清文章,抄寫在一大張紙上,可以放在地上,真人、真事,真文章,這不就是公示了嗎。”
齊聯春仔細想了想,說:“我一直都以為我不是很笨,而且還很聰明,現在我知道了,跟你一比,我真的很笨。”
海倫笑了,“你還是很聰明的,而我更聰明,你應該這么說,對吧?”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難怪你腦門這么大呢,都是智慧呀。”
海倫的額頭其實是很飽滿的那種,這一點海倫很自信,摸了摸自己的的額頭,“怎么,難道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齊聯春也爽朗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