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很快查到當時涉事的兩個警察,通過兩個警察的上司,方琳知道了大致情況。
當時兩個警察在中山碼頭附近巡邏,遇到了一個日本憲兵司令部的中尉軍官,中尉掏出證件在警察面前晃了晃,算是亮明了身份。日軍軍官說廣場那邊有人在進行反日宣傳活動,他說他不方便出面,所以讓這兩個警察去制止反日宣傳。涉事的警察后來說,日軍軍官并沒有具體的要求,只說是制止,出了襲警的事情后,那名日本軍官也不見蹤影了。
因為涉及日軍軍官,方琳借此要求親自調查,以便之后與日方進行核實或者是交涉。她讓兩個涉事警察立刻到自己辦公室來,見了面后,方琳得以了解的非常清楚。
方琳主要問是否確定那人一定就是日軍軍官,警察說當時的確看到了他的軍官證,是日軍憲兵司令部的。方琳又問其姓名,警察只能報出軍官的軍銜,但說不上名字,他們辯解說,證件就那么一晃,而且日本人的名字不好記,看一眼就忘了。
方琳大罵他們挨打活該,名字都記不住,怎么去找日本人說理。
兩個鼻青臉腫的警察很委屈,意思是:應該去找那個拉小提琴的人討說法。
方琳說:“拉琴的是誰,你們知道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你們這頓打挨的一點都不冤枉,讓你們好好長長記性。”
兩個警察不明白,方琳說:“拉琴的是齊聯杵的弟弟,知道了吧,親弟弟,日本人不愿意出面,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啦,還要討說法!好啊,我這就把齊聯杵叫過來,你們跟他去討說法吧。”
兩個警察恍然大悟,又問:“真的是齊長官的弟弟?”
方琳說:“上個星期沒看報紙嗎,上有這個拉小提琴的新聞,還有照片呢,成天也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有時間看點書、讀讀報紙,今天就不會挨這頓打了。”
……
方琳把掌握的信息打電話告訴了齊聯杵,齊聯杵這會兒基本摸清了這背后的脈絡,他猜測,弟弟的激進行為恐怕一直在伊藤的視線中,所以才會有這么一個蹤跡神秘的日本軍官,還利用了兩個蠢警察。
至于警察挨打,此時的齊聯杵想的并不深,他以為那身“黑皮”遭民眾憤恨并不算什么意外,恰當時機出現,挨頓打也不算奇怪。基于這種想法,齊聯杵也就忽視了那兩個打抱不平的男人。
兩個打抱不平的人出現,實際并非偶然,這還源于伊藤的計劃。齊聯春去買年畫,派海倫、小妹回家取小提琴,這些過程都被暗地里的日本特務發現,伊藤得到消息后,很快就做了針對性的部署。
兩個打抱不平的男人就是伊藤設定的“抗日激進分子”,關于這兩個人的挑選,伊藤是動了一番腦筋的。他最信的過的當然還是特高課里的日本特務,正如沈硯白猜測的一樣,這些特務的語言關怕是不保險,短時間或許看不出多大問題,但時間一長,難保不露出狐貍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