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實驗”,這是沈硯白提出的設想。當然,齊聯杵根本不知道老金與沈硯白有過接觸,此時他只覺得老金的這個設想很不錯,對自己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啟發。
齊聯杵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實驗方案的設計也是不簡單的,無論日本特務是否存在,實驗都必須達到近乎真實的效果,否則就談不上什么驗證了。
想要達到逼真的效果,最好有齊聯春的配合。齊聯杵認為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齊聯春一定更想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日本特務的眼線,所以說服弟弟配合演一場戲自然沒什么問題。
至于什么樣的戲會引起特務的異動,齊聯杵猶豫不決,他大體想了一個方案:對齊聯春進行綁架,或者叫劫持,或者叫串謀,以此讓特務認為有人在幫助齊聯春試圖逃離南京。特務如果存在,相信一定會有所動作,如果特務跟蹤上來,那么演戲的演員又怎么確保百分之百的安全撤離呢?
齊聯杵正在思考演員的安全撤離方案,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方琳打來的,說是讓他馬上去一趟警察廳,有公事要談。什么樣的公事,電話里沒說,但出現了暗語,齊聯杵明白,方琳有消息要告訴自己。放下電話,齊聯杵就去了警察廳。
方琳的辦公室里。齊聯杵問什么情況,方琳說,剛剛得到的消息,齊聯春上了禁止離境的名單。
“什么時候的事?”齊聯杵問。
方琳說:就剛才,日本方面新擬了一份禁止離境的名單,齊聯春的名字就在上面,還附有照片,飛機場、火車站、碼頭、各長途汽車站,包括所有出城的安檢卡口,今天中午前都會收到這份新名單,警察廳就負責部分的協調工作。
雖然是最新的消息,但齊聯杵對此并不感到意外,禁止離境,此前日本人實際已經這么做了。
方琳問:“那為什么直到今天,日本人才把齊聯春列到名單里的呢?”
“是啊,按道理講,應該早列入名單了。”
方琳點了點頭,齊聯杵明白方琳這是有所指,于是說:“兩個可能,第一,列不列名單,日本人認為無關緊要,因為齊聯春一直都在他們的嚴密監控下;第二個可能就是之前疏漏了,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做這個名單。”
方琳反問道:“特高課疏漏了,這種可能性有多少?”
齊聯杵還是不大明白,他問:“你什么意思吧?”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今天的名單上加了齊聯春,是不是說明特高課的工作重心做了轉移?”
“重心轉移?”齊聯杵的思路似乎一下清晰起來,“你的意思是,之前特高課的重點是監控,而現在的重點是在外圍扎口袋……嗯?監控撤了?什么理由呢?”
方琳說:“這個還不好判斷,但有沒有可能是特高課故意內松外緊,給你弟弟相對更大的活動空間,根據之前廣場上的設計來看,這種可能性是有的。”
齊聯杵認為方琳分析的很有道理,按照這個思路可以反推一下,特高課作出內松外緊的依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