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聯杵這時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實際是想等著特高課的人上門來給個說法,這樣才比較有面子,但想想,人家要是就不上門呢!齊聯杵覺得沒有轎車實在不方便,想想算了,和特高課沒法計較,還是打上門再說。
齊聯杵預想好了,沈硯白肯定會一口咬定自己跟蹤她,所以才釀出后面的砸車事件,齊聯杵決定死不認賬,沒有證據,怎么扯自己也不怕。想好了可能的對話場景,齊聯杵便去了隔壁的特高課,直接就上樓找伊藤。
見到伊藤,齊聯杵就問是否看見樓下的殘破轎車。
伊藤不避諱,他開始講述沈硯白九年前的那段經歷,并問齊聯杵對那時的沈硯白是否有印象。
這時的齊聯杵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對對對,那個時候我的確在老虎橋當獄警,不過那么多的犯人,我怎么可能每個人都記得住呢。”
伊藤心想:活著的人你可能記不住,那么死掉的人呢?應該有記憶吧,而且沈硯白說當時齊聯杵就是行刑隊的成員之一。
之前沈硯白對伊藤多次提到過自己的未婚夫,但自始至終沈硯白也說過未婚夫的名字,但伊藤顯然是做過功課的,他從沈硯白的調查卷宗上已經知曉這個人的名字。
伊藤問齊聯杵,“九年前,也就是1931年,在雨花臺的刑場上,你記得一個叫李閱峰的**嗎?”
“李閱峰?這個名字,我沒什么印象。”
伊藤進一步提示:“當時你應該就是行刑隊的,李閱峰被執行了槍決,他身上的那顆子彈也許就是從你的槍里打出去的。”
“喔,你這樣說,我還真得好好想想了,我參與過的行刑次數有限,李閱峰……好像這個名字是有點印象,不過我對不上號了,怎么啦?有什么問題嗎?不會這個李閱峰也跟沈助理有什么關聯吧?”
“的確有關聯,李閱峰是當時沈硯白的未婚夫。”
齊聯杵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哦……那,那難怪呢。”
伊藤說:“所以啊,齊處長,我還請你多一點包容,多一點體諒,你可能還不知道,已經九年過去了,沈助理至今還是單身,九年前她記憶里留下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夠感受到她曾經有過的傷感,所以昨天她那種愚蠢的沖動行為,我是可以諒解她的,她曾經是我的學生,現在又是我的下屬,所以我替她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還有沈助理也是剛剛來南京工作,經濟方面也不是很寬裕,沒關系,你轎車的損失,我愿意替她作出賠償。”
“唉……”齊聯杵長嘆一聲,“我明白了,這個我之前真的不清楚,伊藤將軍既然都這么說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這樣吧,這事到此為止,就當昨天什么事也沒發生。”
齊聯杵說完便站起身,見齊聯杵要走,伊藤也起身,并從身上掏出錢包,齊聯杵見狀,說:“算了,我都說了,就當沒昨天這回事,車玻璃換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就別提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