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時鈞說的也沒錯,辦公室里就這三個人,沒必要搞這些假客套。丁時鈞接著就匯報了他的重大發現,他說他通過線人了解到“夜百靈歌舞廳”的老板克拉洛夫有重大嫌疑。
丁時默本不想參與所謂警察廳的工作中,但弟弟這話,他很敏感,立刻就問了一句:“什么重大嫌疑?”
“我懷疑他是蘇共間諜。”
聽到這話,胖廳長想笑卻憋著不笑出聲。
“什么蘇共間諜!”丁時默搖了搖頭,“何廳長,你告訴他,那個克拉洛夫是什么人。”
胖廳長說:“這個克拉洛夫算不上是間諜,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情報販子,現在基本上是跟日本人做交易為主,他是個白俄的地主階級,跟蘇共應該算是勢不兩立。”
所謂重大發現,結果并不是什么秘密,還弄錯了,但丁時鈞卻并不覺得尷尬,“喔,你們知道這么多啊,我還以為克拉洛夫是個蘇共呢。”
丁時默說:“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線人,就給你這種消息嗎!”
“哎,是啊,我還以為我抓住蘇得誠的小辮子,哎……”丁時鈞嘆了一口氣,說“白忙一場。”
“蘇得誠?”胖廳長忙問:“什么小辮子啊?”
丁時默同樣也感興趣,丁時鈞則看出兩人期待的神情,他說:“對了,也許還真能挖一挖這里面的文章,我原以為克拉洛夫是個蘇共間諜,就派人在夜百靈歌舞廳蹲點,結果發現蘇得誠經常去這個歌舞廳,而且還和克拉洛夫很熟悉,我的人不止一次看到,蘇得誠和克拉洛夫一起躲到歌舞廳的包間里面,這應該是密談吧,我以為克拉洛夫是蘇共,所以就以為蘇得誠這下肯定少不了也有通共嫌疑了,你們不是說克拉洛夫跟日本人做生意嗎,那他蘇得誠這不就是在撬日本人的生意嗎,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丁時鈞的話說完了,丁時默沒有表態的意思,他看著胖廳長,顯然他是等待著胖廳長的意見,胖廳長明白,于是說:“道理上可以這么理解,可沒有實證,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拿上臺面,我是這樣想的,大的問題一時抓不到,是不是可以找點小毛病呢?”
丁時鈞似乎茅塞頓開,“對啊,弄個什么行為不端、貪污、倒賣情報,這就夠他喝兩壺的了,不整死他,弄個調離,把他趕回老家也行啊。”
其實胖廳長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又關注著丁時默,就想看看丁時默是個什么態度,可丁時默依舊沒有表態,胖廳長也就基本明白了丁時默的意思,于是對丁時鈞說:“這事吧,還是慎重為之,你就不要參與了,我會安排別人去辦的。”
“憑什么啊,我大小也是督察辦主任,這事就該歸我管啊……”
丁時默及時打斷了弟弟的話,“行了,你們廳長的命令你都不聽嗎!”
看到丁時默板著個臉,丁時鈞也就沒敢頂嘴,“我不是那個意思,何廳長你是知道我的……”
胖廳長擺擺手說,“我知道的,丁督察調到警察廳時間雖然不長,但工作積極,這是我們警察廳都有目共睹的,丁部長,你是誤會丁督察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