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沒證據,但我正在尋找,不過我不是為了要去告密,我是在尋找一個機會,讓我們能回到從前的一個機會,其實我心里非常清楚,齊聯春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目的就是為了你更好的潛伏。”
“我覺得你很無聊,你要愿意,你還是回去自己慢慢幻想好了,我沒工夫聽你在這里胡說八道。”
“硯白,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肯定為國家、為民族在做事情,我太了解你了,我只是希望我也有這么一個機會,為國家、為民族也做點事情,算是我的贖罪吧,我有非常大的便利,可以獲取很多的重要情報,這你是知道的,我請求你相信我,給我這個機會,只要你一句話,我的情報都可以全部提供給你,無條件的。”
“你滾蛋吧,我沒興趣。”
見沈硯白無動于衷,白延之仍不死心,“我明白的,你不信任我,你以為我給你下套,沒關系,我有耐心,”白延之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好像生怕有人偷聽一樣,“我來南京之前,特高課新置了一輛無線電信號檢測定位車,我仔細查看過,里面的機器給人動了手腳,我知道這應該是我的前任做的,現在我已經做了修復調試,這個不能怪我,我剛到南京來,必須得做做樣子,不然日本人會懷疑我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們有電臺,可要當心了,不然的話,這臺車隨時可以精確定位無線電信號,不管怎么樣,我就是要告訴你,我也是中國人,和你一樣的,我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白延之,我告訴你,你雖然很讓人討厭,但我并不想看到你倒霉,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耍小聰明,你的這番話要是讓日本人聽到了,日本人會把你扔去喂狼狗,所以我勸你,這些話以后不要說了,至少別跟我說,免得我跟你倒霉,行了,你可以走了。”
白延之灰溜溜的走了,沈硯白陷入思考,白延之顯然不能信任,他修復定位車的功能,已然說明了問題,起碼他不如楊明坊。白延之說的這些,基本上應該是兩種可能:一是想抓住自己是軍統的證據,或為報復而去邀功請賞;二是,他抓住證據后,以此來要挾自己,要求與他重歸于好。
沈硯白很清楚,在白延之面前,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松口。白延之提到了無線電信號定位車,顯然這是要重視的,無論真假,這都有必要通知**和軍統,以作防備。
為了防止白延之與伊藤串通,而設有陷阱,沈硯白不敢使用辦公室里的電話,沈硯白來到窗前,看了一眼車庫,屬于那輛定位車的車庫門上掛著一把大鐵鎖,這至少說明,此刻這臺車還安靜的躺在車庫里睡覺,所以沈硯白并不急于外出傳遞消息,她也擔心白延之躲在暗處有偷窺自己的可能。
……
幾天前,萬通達貿易行的老板錢一靖約了齊聯杵喝茶。錢一靖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齊聯杵,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本明代的古籍善本。
錢一靖說:“朋友幫我搞來的,我一個粗人,這東西放我這兒糟蹋了,你拿回去孝敬你家老爺子吧。”
齊聯杵翻看著這本書,說道:“這么好的東西送給我,你是不是找我辦什么事啊?”
“你猜的沒錯,我朋友有一批貨,要走一趟下關碼頭,只要上了輪渡,一過江,這事就算成了,過了江,我朋友那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就缺一張物資通行證。”
類似這樣的通行證,齊聯杵為錢一靖辦過不止一兩次,不過當時齊聯杵還在警察廳任職,督察辦主任,正好管著這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