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爾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說道：“我想自己畫，紙筆和占用你攤位的時間成本，我都付給你，可以嗎？”
姜小妮沒有聽到許爾戈公開和別人否認和自己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有些竊喜。
她哪里曉得，許爾戈單純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陌生人解釋這種事情，麻煩不說，且有些無腦。
“你會畫畫嗎？你行不行的？”
“男人怎么可以說不行，你等著看吧，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
“能不能不吃。”
姜小妮表情充滿不信任的說道：“你要是把我畫成猴子，那是驚嚇。”
藝術青年聽著兩人的對話，在吃了一口泛著酸臭氣味的狗糧的同時，對于許爾戈想裝逼的做法，表示了理解。
男生嘛，談戀愛時都這樣子，抓住一切機會在心愛的人兒面前裝大頭，表現出一副我這也會，那也會，什么都會的完美男人模板。
等到結婚就恰恰相反，恨不得把頭縮回來，營造出我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的廢物男人形象。
“行吧，那你用吧。”
“錢不錢的也無所謂你看著給就行了，我自己也就是畫著玩而已。”
藝術青年說著，站起身來，將椅子讓給許爾戈。
他希望看到翻車現場，最好加上一出女生不滿，暴打男友的戲碼。
“謝謝哥。”
許爾戈道謝完，拉過椅子坐下，對著姜小妮說道：“坐好咯，看我表演！”
姜小妮剛才想問的問題再度被打斷了，現在腦子里的想法是，只要許爾戈不把自己畫的太丑，那么就夸他一兩句好了。
等到姜小妮在對面坐好之后，許爾戈就拿著碳筆，開始對著姜小妮的臉龐橫豎比劃。
姜小妮被他給逗樂了，還真別說，一很正經外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模樣，挺像那么回事。
準備工作完成后，許爾戈就動筆了，手腕一轉，一個筆痕極淡的圓圈就印在紙上，標準的好似圓規一樣。
“小哥，你這是要玩速寫還是玩素描啊？”藝術青年見這個圓圈畫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發問道。
無論速寫亦或是素描，第一步都是構圖，但是速寫要求的就是快跟像，算是一種對觀察力、表現力、記憶力、概括力的鍛煉。
速寫多用于風景，而素描則不同，特別是人像素描，它不僅僅講究“像”跟“真”，還講究層次、前后、空間、透視、結構、塊面、虛實、光影等等方面。
其實，在西方對于速寫跟素描根本沒有分得這么細，速寫之所以大放光彩，也是到了國內，為了迎合應試教育模式而繁衍出來的產物。
藝術青年同樣是從速寫過度到素描，對于兩者都擅長，僅僅一個圓圈，當然看不出什么門道，頂多就是能夠看出這小哥確實有點東西，僅此而已。
“我準備素描。”
許爾戈平靜回答，眼睛卻未曾離開紙面，手上畫筆也不曾停下。
他開始在圓圈的周圍勾畫極為精準的五官比例虛線。
許爾戈畫的非常快，短短幾十秒，一個極其完善的人體面部線條構圖就映入眼簾。
藝術青年看著這幅圖從無到有的剎那，才緩過神來，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充分觀察的基礎上，用概括的線條大致畫出物體的基本形狀、透視及比例關系。
嗯……就是一個圓圈，一個不規整的十字，以及幾片陰影。
但是這幅虛線輪廓圖一出來，人形就出來了，藝術青年自然就知道許爾戈不只是有點東西那么簡單了。
這是素描的第一步，但就是這第一步卻也是所有畫派最基本的基本功，基本功就是一個畫家的下限，基本功越強，那么所作出的畫作質量就越發穩定。
這么快卻還這么精準，這應該是一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