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約好的最后一副畫,也早就逾期了……
按合同約定的,逾期的許爾戈,那是要賠錢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把柄。
可是,大島亞子再也無法使用它去束縛許爾戈,因為,她不想被討厭。
然后,大島亞子又繼續想起了在她發燒的那一天,許爾戈陪伴在她身邊時,無微不至的樣子。
大島亞子果斷讓花子出門了,愛去哪去哪,然后她就去洗了個涼水澡。
果不其然,中午過后,病癥立刻就加重了。
大島亞子打完電話后,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陷入了沉默。
她再反思自己的瘋狂行為。
那自己的身體健康作為籌碼,這樣的行為,她是第一次做,反思歸反思,但她沒有半點后悔。
是什么讓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見到許爾戈。
是相思啊,思念而不得見,這才是無解的病。
大島亞子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許爾戈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般的想念他。
這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還有什么是喜歡?
她知道自己是得了相思病了。
舊時有老人說,相思病如要醫治,需得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加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可重樓七葉枝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無解……
大島亞子抿著嘴唇,望著墻上的時間,開始了度秒如年的等待。
……
夕陽西下。
許爾戈騎著每小時二十五公里的電動車,穿行于熟悉的街道之中。
不知不覺,這條路他已經走過了四五十次了。
托大島亞子的福,掙得錢都夠在鄉下建一間兩層小別野了。
所以呢,不管是出于朋友關系,還是員工關系,這忙該幫還是得幫。
嗯,沒錯!
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對得起姜亦婕,我對得起姜小妮,我沒有亂來,我只是在做一件該做的事情。
許爾戈如此想著,整顆心都寧靜了。
哪怕將來東窗事發,他也有借口……
不是,說錯了。
他明明做的是好人好事,怎么能叫做東窗事發,怎么能叫做借口呢……
許爾戈這一回學乖了,事先跑到了藥店抓了些藥,因為還背著書包的緣故,所以他拿出紙和筆偽造一張處方,在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將藥給抓齊了。
嗯,都是常規的中藥,沒有特殊藥物的情況下,很多藥店都給抓,而且不疑有他。
而且,他有書法傍身,這字寫的好呀。
老勁道了,一看不是從醫幾十年的醫生,都寫不出這字來。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抓藥的老頭在看到藥方的時候,還一個勁的拉著許爾戈的手問是哪家的老中醫開的方子,這處方開得妙絕。
關鍵,還使勁打聽老中醫所在何處,想去見見,拜訪拜訪。
許爾戈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隨便跟人老頭說是附近山上的一個老道士給的。
為什么要這么說,這不是耍人嘛……
許爾戈為了脫身,不得已而為之。
再說了,讓人家老頭多爬爬山也不全是壞事。
許爾戈看出來了,那個抓藥老頭雖然一大把年紀,精神抖擻,但是皮膚雪白,明顯很少進行戶外運動,缺少陽光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