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時,神宮麻衣都保持著美型的姿態。
白皙的肌膚,筆直的黑發卻恰好露出那張端正的臉龐,眼角點著淚痣,那怕是穿著統一的制服都無法掩蓋她的魅力。
神宮麻衣問話的態度并不顯得咄咄逼人,但只是站著,那雙美眸冷淡一斜,藤田弘樹就莫名感到了一陣壓力,將目光轉向南鄉時。
或許這就是‘天上人’、‘冰山’氣勢吧。
藤田弘樹是感受到了。
難怪每次那些學長學姐對神宮麻衣表白的時候,只是被她抬頭看一眼,就立馬支支吾吾,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南鄉呢?
他又怎么樣了?
“你有什么事?”
在藤田弘樹的注視下,南鄉時簡單問了一句。
老實講,藤田弘樹都有些佩服南鄉時了。
面對神宮麻衣這氣場都還能保持這種平靜態度。
而更讓藤田弘樹覺得驚訝的是,神宮麻衣竟然也不怎么在意。
少女只是抬了抬穿著黑色長襪的小腿,坐在南鄉時斜側邊,翻開《雪國》:“我馬上就要轉來這個班了,來自己班級先巡視一輪有什么問題嗎?對了...”
神宮麻衣拍了拍桌子,問藤田弘樹:“這位置是你的嗎?”
“呃...是的。”
“那就搬走吧,這個位置現在屬于我了。”
神宮麻衣以從容不迫的態度下達了命令。
南鄉時本來還想側頭同情同情藤田弘樹的遭遇,但看見他居然還有點興奮點點頭的時候,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這人確實是真有問題。
天上地下,傲氣十足的神宮麻衣當然不會用藤田弘樹用過的桌椅,她讓人把她自己的桌椅搬進來,理所當然地占掉了藤田弘樹的桌椅。
南鄉時多看了一眼磨損痕跡,這才發現神宮麻衣的桌椅都是她自己掏錢讓人幫忙打造的,基本是全新無磨損。
看來這女生無法接受別人用過的東西。
“為什么要搬過來。”
若是神宮麻衣轉到其他班級,并且不和他當同桌,南鄉時肯定一句話都不會問。
但現在演變成鄰里鄰居的情況,南鄉時當然也要問一兩句。
“很簡單的問題。”
若是旁人問這個問題,神宮麻衣是理會都懶得理會的。
但南鄉時的問話卻讓神宮麻衣沉默一會兒,然后她撐著臉,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嘆了口氣:“因為太無聊了。”
她掰著手指,以一種百無聊賴的口氣道:“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現如今的高中都差不多是相同的成長軌跡,年級第一,學生會長,而長相更加不用說了,同樣也是年級第一,完全沒有任何改變,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聊嗎?”
神宮麻衣舉了個例子:“你每天都只不過是數字的重復,過著相同的生活,吃著一樣的食物,認識一群無趣的人,說著相同的話,呼吸同樣的空氣。”
“這和你搬過來這件事沒有任何聯系。”南鄉時做出評價。
“不,有聯系。”
神宮麻衣穿著黑色長襪的小腿交疊,看向南鄉時,托著下巴:
“因為我覺得你應該很有趣。”
“很有趣?”
“嗯。”神宮麻衣摸著下巴:“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覺得你大概是電影里那種能徒手抓住子彈的黑衣人。”
“人怎么可能徒手抓住子彈?”
南鄉時笑了一聲,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子彈啊...
到底能不能抓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