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君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精神強度,鑒定這一個狗頭鍘其實并不算難。
其中的煞氣雖重,卻并沒有超出他的承受極限。
真正讓他頭疼的,還是那一道道幾乎附耳傳來的聲音。
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掌握一門精神防御之法了。
可惜,這種法門,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獲取之物,想要從通靈寶鑒之中獎勵出來,也不知道該到何時了?
如此,鑒寶完成。
通靈寶鑒,穿云而出。
追根尋源之下,一幅幅有關于狗頭鍘的畫面,也隨之在陳少君的眼前浮現。
這狗頭鍘,原是知府衙門之中的行刑工具。
從制作出來至今,已經三十年了。
三十年期間,斬殺犯人無數。
幾乎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有一人要上狗頭鍘斷頭臺。
一個個犯人,在死之前,都會有人專門口述其罪狀,所煩何事,然后再由知府大人張口一言,“斬!”
然后狗頭鍘一開,犯人到位,鍘子猛地斬下,一顆大好頭顱就飛了出去。
三十年間,無數凡人死在狗頭鍘之下,陳少君也見證了一個個頭顱飛起,耳中也聽到了一個個有關犯人的罪責。
其中,自然也難免會有冤假錯案之時。
這一點,從罪狀上他自然聽不出來,但從那些犯人臨死前的神態和呼喊聲中,卻不難看出一二。
一個月前,狗頭鍘在處理一個凡人之時,第一次出現了卡殼跡象,一鍘下去,竟沒能將犯人的腦袋直接斬斷,只是斬斷了對方的頭發,和后頸上一些血肉,然后就定在了那里。
而按照官府規矩,不管是狗頭鍘,虎頭鍘,龍頭鍘斬人,都必須要做到一鍘兩段,且一鍘下去過后,不能落下第二鍘。
因為,第一鍘下去,犯人的刑已經執行完了,不管犯人死還是沒死,都不能再動手,而若是那犯人還活著的話,那么就會當做已經執行了懲罰,會被無罪釋放。
于是,那人就成了三十年來,狗頭鍘之下,第一個活著走下來的人。
而這件事情,對于官府來說,當然是一件奇恥大辱。
于是就有人建議將這狗頭鍘報廢處理,或者請朝奉洗煞,重拾鋒利。
剛好珍寶會即將開始,于是狗頭鍘被送到了鑒寶堂。
本來,這狗頭鍘,因為其特殊的刑具身份,煞氣之重,幾乎人所共知,是必然要請深資朝奉,或者干脆請朝奉大師出手,來鑒定洗煞的。
而事實上,在陳少君之前,這狗頭鍘其實就已經被送到了甲字五號房,一個名為盧逢春的朝奉大師手中。
只不過那盧逢春在見到了這狗頭鍘之后,直接就對小廝說了一句,“這東西,我鑒定不了。
聽說乙字一百三十七號房中的那個陳朝奉,鑒寶手段高超,連吳遠都扛不住的寶物都被他給鑒定成了。
你們干脆就將這東西,送到陳朝奉那里吧。”
不得不說,朝奉大師的地位,確實極高。
雖然小廝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對方對陳少君的一番刁難,但匯報給孫管事之后,對方還是默許了,將寶物送到陳少君鑒定房的要求。
于是,這東西就堂而皇之的從甲字五號房,搬到了乙字一百三十七號房,交到了陳少君的手中。
“所以,我是被陰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這么害我?”
陳少君一臉懵逼。
無比確信,自己與這個所謂的盧逢春,沒有任何恩怨,也沒有任何交集,甚至兩人都沒見過面,根本不認識……
“只是因為我最近比較出名,鑒定出了凈月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