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們這兒還有夫人小姐來玩”陶汾好奇地問。
管事嘿嘿一笑,道“這兩年京中流行擊鞠,小的便辟了幾處擊鞠場,也會有夫人小姐前來消遣。”
陶汾扶額笑。
誤會了誤會了
難怪人家小姑娘生氣呢
“以后顧家小姐來玩算我的”陶汾吩咐道,“要格外伺候周到了”
管事迭聲應下。
陶汾想了想,手一揮“帶我看看擊鞠場去”
這邊的管事很有經商頭腦,把陶汾記憶里簡陋的馬場給規整成了五處互不干擾的擊鞠場,以竹木網墻間隔,互相之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陶汾也玩過擊鞠,一見到用具就忍不住上去擺弄擺弄。
正擺弄著,隔壁場地傳來呼喝人聲,應該是有人進去玩了。
他起初也沒在意,但沒過多久,“顧晴嵐”三個字傳到了他耳中。
晴嵐,是顧五小姐的閨名。
顧家小姐的閨名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是誰都能掛在嘴邊的。
尤其還是用那樣輕佻的語氣說出來。
陶汾停了動作,皺眉聽隔壁擊鞠場傳來的對話。
隔壁是一群男子,約十人左右。
有的在較遠處擊球,有的在騎馬,還有兩三人,在距離陶汾不遠的地方閑聊。
聊的就是顧五小姐,顧晴嵐。
那幾人大約也知道說的話見不得人,聲音都是壓低過的。
只是恰好陶汾與那幾人只隔了一堵竹木墻,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
“光這樣就行了嗎”
“先這么著,回頭我家里、還有昭儀那邊自有辦法”
“顧家的小姐沒那么容易得手吧”
“別的顧家小姐沒那么容易得手,但是顧晴嵐”那人沒把話說完,換成了一串意味不明的笑。
另一人也附和著笑了起來“不管怎么樣,總是姓顧,而且又那般美貌小弟就先賀過宇文兄了”
“”
陶汾聽著,逐漸露出一個無聲的冷笑。
另一片擊鞠場上,姑娘們已經上馬揮杖玩起來了。
她們大多都是生手,因此嘻嘻哈哈玩得熱鬧卻不激烈。
遠遠望去,花團錦簇,甚至有些賞心悅目。
突然,一聲馬嘶,驚破球場。
“五妹”
“晴嵐”
驚呼聲中,一匹馬兒猛然沖出,馬背上的少女卻是斜掛而出。
雙足尚連著馬鐙,身子已搖搖欲墜。
她一只手緊緊攥著韁繩,試圖重新坐回鞍上,然而狂奔中的馬兒卻令她始終無法如愿起身。
眼看發髻散落一半,倘若在她起身之前全部散開,就有被卷落的危險
早在馬嘶聲響的一瞬,已驚動四方。
場邊的馴馬師第一時間上馬沖來,但反應更快的,卻是隔壁擊鞠場的人。
沖在最前的年輕男子眼看就要夠著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
就在這時,從另一側的竹木墻外,一人騰空躍起,墻頭一個借力,直撲驚馬。
那人顯然騎術及身手都十分了得,精準落在馬背上后,一手接過韁繩,一手撈起即將墜落的少女。
受驚的馬兒在即將撞到竹木墻的前一刻陡然轉向,繞著擊鞠場跑了起來。
兩三圈后,馬速漸緩漸停。
救人的男子率先下馬,拉著韁繩,安撫地摸了摸馬頭,才轉過臉沖馬背上驚魂未定的少女一笑,陽光下一口白牙雪亮雪亮“五小姐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