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李穆有這種交情?
這種沒有大局觀的主公誰沾上誰倒霉!
“阿兄!”唐小白自己被訓沒什么,知道哥哥是心疼她,但是看小祖宗被訓就有點舍不得了,拉著唐子謙道,“阿兄你別怪阿宵,前日我們遇到草原狼,要不是阿宵趕到——”
“要不是他趕到,就你們這幾個?”唐子謙聽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不是不是!”唐小白忙將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唐子謙這才放松下來,還是瞪了李穆一眼。
這種沒大局觀的……還真讓他沾上了!倒霉!
也不好再指著太子殿下罵,目光一轉,狠狠地對上了顧回:“……做人表兄,不知勸阻,一味盲隨……圣賢書都讀狗肚子里了……”
罵得雖然兇,但也只是氣急之下的發泄,顧回乖乖聽著,不時應“是”,也就是了。
但罵完顧回,對上辛夷和阿金,唐子謙的臉色才真正陰沉下來:“違抗軍令,該當何罪?”
阿金抱拳下跪:“屬下領罰!”
辛夷也下跪:“愿與金侍衛同罰!”
唐子謙看也沒看他們:“帶下去!”
立即有親兵進來,將阿金帶了出去。
辛夷因為是女子,沒人敢動她,她卻自己低頭跟了出去。
唐小白被這變故砸得有點懵:“阿兄——”
“軍令如山,他們擅自離開涼州,就應該知道后果!”唐子謙冷冷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
“辛夷也不是你的兵……”唐小白訥訥道。
唐子謙冷笑:“她自己要同罰,我還能攔著她?”
唐小白暗嘆一聲,拉著唐子謙道:“阿兄,辛夷和阿金也很不容易……”
別后種種,直說到夜深,也還沒說盡。
期間,不時有書信出中軍帳,快馬送往各方。
“行了,你先去歇著吧!不急這一時!”唐子謙一面埋頭奮筆疾書,一面同唐小白道,一面又令人去請部下將領。
唐小白自覺也撐不住了,便起身告辭。
“如此,我也不打擾了。”
唐子謙聽到這句,差點把一筆寫歪了。
他們父子戰場失蹤的事,明顯幕后有人謀劃,涼州、京城都有人布局,西北兵權舉足輕重,他還準備徹夜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應對。
結果,這廝身為太子,竟然要躲懶?
正要喊住李穆,然而一抬頭的功夫,人影子都沒了。
唐子謙都氣笑了。
匆匆把最后一封信寫完,筆一丟——
商議什么商議,他也歇一歇算了!
從書案后走出,想了想,喚人問道:“阿金怎么樣了?”
“已經上了藥在休息了。”
唐子謙“嗯”了一聲,大步走出中軍帳。
探望過阿金后,腳下轉了幾轉,到了另一頂營帳前。
站了一會兒,門簾掀開——
“大公子?”是桃子出來。
“辛夷呢?”
“在、在里面……”桃子不知所措地指了指。
唐子謙“嗯”了一聲,沒有進去。
營帳不大,他在外面說話,里面也足夠聽得到。
“大公子有何吩咐?”辛夷在里面問。
氣虛語弱,聽得出傷。
唐子謙沉默了片刻,道:“你既受了我的軍法,日后,便是我唐子謙麾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