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恭也沒有諸多叮嚀,擺擺手,讓她回去收拾行裝了。
唐小白剛站起來,忽然想起一件事,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阿爹,之前,娘要為阿姐和我議婚,我……你幫我跟阿娘說下吧?”
遇上了爹和哥哥失蹤的事,婚事多半都擱置了,正好打住。
唐世恭失笑點頭。
見她行禮告退,唐世恭忽然心里涌起一股悵然,輕嘆道:“你記著,只要阿爹還在,你不用考慮別的,只考慮你喜不喜歡就行。”
他不在時,女兒們都懂事地配合家里議婚;現在他回來了,她們可以不必懂事了。
想做的事,想嫁的人,喜歡就可以。
太子的身份……
唐世恭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其實不說破也好。
日后要是發現李穆心思不純,好教女兒知道,這廝從一開始就在騙人……
……
相比起爹的冷靜,反倒是唐子謙反應更大一點。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怎么能跟外男單獨遠行!”唐子謙剛聽了個開頭就斷然否決。
唐小白耐心解釋:“不是單獨遠行,阿爹說會給我挑一群護衛,桃子和鶯鶯也一起——”
“我也一起去吧!”陶汾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笑呵呵地說。
“你離開京城好久了,不回去看看鐘姑娘?”唐小白問。
陶汾猶豫了一下,道:“這里去河東,也要經過京城,我半道回去看一眼就行。”
鐘姑娘名叫楚楚,就是陶汾早年誤傷差點致死的那個。
后來經唐小白引薦,得了封神醫的診治。
神醫開的藥方還是很有用的,鐘楚楚的身子肉眼可見地好多了。
只是傷了心脈,還是要經年累月地養著。
陶汾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這位鐘姑娘小心細致地不行,幾乎到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
這一走,都快半年了。
她還以為陶汾早就歸心似箭,怎么一副并不想回去的樣子?
心野了?
唐小白剛想問問,就被唐子謙揪住說:“那也不行!你跟他去河東干什么?河東有你什么事?都快入冬了,趕緊給我回京城待著!”
“阿爹已經答應了。”唐小白只好搬出父親。
唐子謙眉間怒氣一聚:“我去問阿爹!”拂袖而去。
唐小白原地默默看著。
走了三步,唐子謙猛然掉頭,目光森森:“我這里也挑幾個跟你去!”
但唐子謙這里也沒什么好挑了。
唐世恭那邊已經調了五十名護衛出來,還特意換上銀甲,很難讓人相信沒有在同李穆的黑騎兵較勁。
唐子謙遲疑了片刻,道:“讓阿金、阿林、阿淼、阿炎四個跟你一起去吧!”
“四個會不會有點——”被哥哥瞪了一眼后,唐小白咽下了“多”字。
唐子謙身邊一共五個心腹侍衛,此時四個都在。
“阿金呢?”唐子謙問。
才讓去找,便有人匆匆來報:“南面五里,辛姑娘與金侍衛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