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仍舊是不說話,顯然還是不愿的。
陳大郎又是嘆口氣,神情傷感地說道:“我這不也都是為了咱大丫,大丫剛生下來的時候,我讓崔大夫給瞧了,他說咱大丫身子骨比尋常孩子要弱,若是不用補品好好調養著,恐怕活不到成年。”
這事兒陳大郎是第一次同趙氏說,趙氏一聽,立馬急了,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追問道:“大夫真這么說,咱大丫她……她……”
趙氏沒說完,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已是泣不成聲。
“你別哭!別哭!還在坐月子呢,小心以后落了病!”陳大郎焦急又笨拙地幫妻子擦著眼淚,勸道,“也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只要用補品好好調養,還是能跟普通人一樣的。”
“那補品是不是得花許多銀子?”趙氏總算是止住了眼淚,看著丈夫問道。
陳大郎點點頭,“所以我才同意讓你給那家做奶娘,那樣的有錢人家,家中的補品藥材定是不少,就是指甲縫里漏些給咱們,也夠咱大丫吃了。”
“咱什么時候啟程?”趙氏擦干了眼淚,與陳大郎問道。
“你同意啦?”陳大郎驚喜問道。
“只要我女兒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行。”趙氏勉強一笑道,為母則剛,為了女兒,別說是給別人做奶娘,就是做奴隸她也沒有半句怨言。
莊姑媽離開章水鎮之前,又帶著庒素素和孩子來了一趟李家,李老娘依舊沒有見她們,接待她們的還是蔣氏。
如今女兒和外孫都平安無事,莊姑媽也不在意李老娘的態度了,十分和氣地與蔣氏說道:“咱們這就要回去了,今日過來就是想同嫂子和你告個別,既然嫂子不想見我們,那我也不勉強,就托你把這一百兩銀子交給嫂子,算是這么些日子你們照顧素素的謝禮。”
“姑媽,萬萬不可,您之前不是已經給過錢了嗎,我們怎好再要您的銀子。”蔣氏立馬推拒道,畢竟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阿彥媳婦,你何必跟我客氣,我也沒什么別的東西給你們,就這些銀子了,此次若不是你們家,我素素定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這份恩情,哪里是銀子能衡量的,我知曉阿彥明年就要秋闈,這錢算是我這個做姑母的一點心意。”莊姑媽又把銀票塞到蔣氏手里,神情誠懇地說道。
兩人又是推脫了一番,蔣氏最后還是拗不過莊姑媽,收下了銀票,不過她也給了庒素素的孩子一份厚厚的見面禮,算是兩相抵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