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會這么做。”
見崔衡玥說得斬釘截鐵,就好像很了解他一樣,楚王心中又是一驚,但面色不改:“你又怎知?”
崔衡玥嘴角掛著淺淺的得意的笑:“從你的寢殿布局就能看出,簡單大氣,里面的擺件都不是很貴,且都是平日里要用的,一件多余的擺件都沒有。
“雖然這些東西看著精致華麗,但配不上你親王的身份,這說明你并不在意用外物襯托你的身份,而且,你很節儉。
“無論是因為你現在失去了實權導致手頭不寬裕,還是你本來就是一個節儉的人,你都不會將還有半截多的蠟燭扔掉,換一支新的蠟燭。”
楚王聽完后,冷嗤:“你這是強詞奪理,我這人喜怒無常,看不順眼了就會叫人換新的,不會管它是否燃盡。”
還想狡辯?
崔衡玥冷哼了一聲,將手旁的燭臺舉了起來,指著某處說:“這個燭臺有摔痕,這里破了一塊。
“我醒來之后,它是擺在這個位置。”
崔衡玥先點了點手中燭臺今日所擺的位置,然后又走到旁邊的柜子,指著柜子說:“但我睡著之前,這個燭臺是擺在這里的。”
“哦,燭臺位置是我叫人換的。”楚王淡定道。
見楚王耍無賴,崔衡玥懶得證明,放下燭臺:“沒想到昔日的戰神成了一個無賴,真是令人唏噓。”
楚王頓時黑了臉。
崔衡玥瞥見他難看的臉色,心中痛快了不少,繼續踱步消食:“其實你壓根兒就沒想隱瞞我,又何必否認?
“你若真的不想讓我知道那不是一個夢,就不會在這間房見我。”
還真是一個聰明的丫頭,他果然沒選錯人。
楚王收起惱怒,恢復冷漠的神情:“即便你知道那不是一個夢,你殺了人,也必須死。”
崔衡玥避開殺人的事,問道:“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那些?”
“不過是聽穆云說,你最近嘗嘗惹是生非,鬧得南殿不安生,就想看看這十五年來,你到底長成了什么樣?”
說到這里,楚王露出鄙夷的神色:“沒想到,堂堂世家之女卻長成了一個好吃、粗鄙、不懂禮儀的野丫頭。”
被人貶低,崔衡玥沒有生氣,笑著說:“我不過是被崔家拋棄的女兒,哪稱得上什么世家之女?
“再說了,野丫頭也沒什么不好的。”
誰知,楚王卻生氣了,他“啪”地一掌拍在扶手上:“崔衡玥,你體內流著崔家和王家兩大世家的血,你就是世家之女,該你擔當的你必須擔當起來。”
“我該擔當什么?”崔衡玥順勢問。
“自然是......”
楚王的聲音戛然而止。
崔衡玥覺得好奇,繼續追問:“說呀,我該擔當什么?”
“你說完了吧?”
聽見這個問題,崔衡玥覺得莫名其妙:“我說完了,現在該輪到你說了。”
“既然說完了,那就退下吧。”
“......”
還真是喜怒無常。
崔衡玥心中無語,只好放棄這個問題,故意問道:“你這是要放了我?”
“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就叫他們放了你。”楚王依舊冷漠。
崔衡玥聽得火大,沖口而出:“你這樣冤枉我,殺了我,就不怕我姨母泉下有知,怪罪于你嗎?”
楚王大怒:“閉嘴,你不配提她。”
這個負心漢,還敢兇她?
崔衡玥怒不可遏,沖到楚王面前就大罵:“你這個膽小鬼,自私鬼,還說什么我姨母的死是我阿娘造成的,我看,分明是你造成的。
“當年若不是你負了我姨母,我姨母怎么會萬念俱灰地嫁入皇宮?又怎么會病死在宮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