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隱身后,侍衛共押來了五人。
崔衡玥心中一沉,看來,北院的刺客也想蒙混過去。
“都轉過去,露出背上的傷。”云晨吩咐道。
五人照做。
崔衡玥上前,一個一個地仔細查看。
她每走到一個人背后,林隱就向她解釋道:“他這是不小心撞倒了桌子,又摔了一跤,地上的碎瓷片插進了后背。”
“他們三人是剛才打了一架,被樹枝刺傷了。”
林隱指了指站在中間的三個人。
崔衡玥仔細查看了三人的傷口,停在張五郎的背后。
“他是下石階的時候不慎滑倒,后背著地,被一塊尖銳的石頭所傷。”林隱道。
這些人......
崔衡玥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對云晨說:“他們的傷不僅位置相同,就連受傷時間都差不多,未免太巧了些。”
“是太巧了些......”
云晨還未說完,蘇畢文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話:“這有什么稀奇的?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這么巧。”
崔衡玥扭頭看向蘇畢文,他這么急著替這些人開脫,莫非刺客是他指使的?
“他們用了晚膳后就一直都在北院嗎?受傷的時候有沒有旁人看見?”
宋卓行突然出聲。
林隱先是指著第一個人說:“他是在自己房間里受傷的,無人看見,但他用完晚膳進了房間后,侍衛就沒有見他出來過。”
又指了指中間的三個人:“這三人是在院子里打架,受傷時,周圍的侍衛都看見了,也未曾見他們離開過北院。”
最后,林隱指著張五郎:“他是出來消食時受的傷,侍衛親眼所見,晚膳后就未曾離開過北院。”
崔衡玥的目光落在第一個人的背上,雖然此人受傷時沒有旁人看見,但她直覺刺客不是此人。
瞥見一旁的蘇畢文,崔衡玥又將目光落在張五郎的背上,傷口略粗,看不出是短刀所傷。
但是能讓蘇畢文著急相護的人,這些人當中只有張五郎比較重要。
崔衡玥攥緊拳頭,轉身就往院門口方向走。
“哎,崔小娘子,這些人當中到底有沒有行刺你的人?”林隱急忙喊道。
風中傳來崔衡玥的聲音:“不知道。”
“......”
林隱求助地看向云晨。
云晨揮了一下手:“都散了吧。”
“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去睡覺。”林隱領著侍衛撤出北院,只留下原來看守北院的人。
張五郎穿上衣服,嘴角掛著笑,轉身想跟蘇畢文說話,卻見宋卓行死死地盯著蘇畢文,頓時收起笑容。
其他四人掃了眼宋卓行主仆,默默地回了房間。
“你們說,今晚行刺崔小娘子的人會是誰呢?”張五郎故作好奇地走到蘇畢文身邊,目光不離宋卓行。
潤竹重重地“哼”了一聲,并未接話,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今晚發生的事絕對跟蘇畢文脫不了干系。
“你想干什么?”
見宋卓行突然朝他們走來,張五郎立刻往前,將蘇畢文護在身后。
宋卓行伸手,將張五郎推開。
“侍衛都看著呢,你不要亂來。”
張五郎想上前阻攔宋卓行,卻被潤竹死死地抓住,動彈不得。
宋卓行站定在蘇畢文面前,目光兇狠:“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傷害崔衡玥,我就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哇,我好怕!”蘇畢文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下一刻,他不屑地“嘁”了一聲,轉身就往房間走。
嚇唬誰呢?
他在南殿呆了這么久,難道還會怕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