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權平生最恨別人威脅他,雖然水芙不承認,但她話里話外全是威脅。
他眸光猝然變冷:“這是靖國公府,這里發生的事情沒人會泄露出去。
“到時候你們都死了,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聽出他要殺人,宋卓行和水芙等人瞬間變了臉色。
“哈哈——”
崔衡玥大笑起來。
她笑得肆意,笑得瘋狂,笑到最后,牽扯到傷口,劇烈咳嗽起來。
崔權黑了臉:“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無情,笑你愚蠢。”崔衡玥緩過來后,輕蔑道。
笑他無情,崔權還能理解,但是笑他愚蠢,他就完全不能理解。
崔權板著臉,沒有說話。
崔衡玥直直地看著崔權,冷聲道:“十五年前,我尚在襁褓之中,毫無力量,所以只能任由你們欺負。
“但現在,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嬰孩。
“中秋節我若沒有出席宮宴,崔府的秘密就會被我安排的人公之于眾……”
話音未落,崔權就呵斥崔衡玥:“休得胡言,崔氏行事光明磊落,何來的秘密?”
崔衡玥冷笑,張嘴欲說,卻聽見崔權下令:“放……”
“箭”字還未說出口,人群后面就傳來一道厲喝:“住手。”
護衛退至兩旁,讓出中間的道路。
“你怎么來了?”崔詠宗看向走來的妻子,很是意外。
崔大夫人先是沖崔權行禮,然后看著崔詠宗:“府中進了刺客,出這么大的事,我豈能不來看看?”
回答完崔詠宗的問題,她就走到崔權身邊,小聲說道:“父親,元娘不能出事。
“她剛才說了,如果她不能出席中秋宮宴,全京師的人都會知曉三叔干的那些荒唐事,到時候崔氏數百年的好名聲就會毀于一旦。”
崔權眼神閃爍了一下,壓低聲音:“元娘也是我嫡親的孫女,我怎么會看著她出事?
“你放心,這些歹徒還想挾持元娘出城,他們絕對不會殺元娘。
“我嚇他們幾次,他們就會放了元娘,今日的事也不會宣揚出去。”
崔大夫人神情一滯:“……萬一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了元娘怎么辦?”
崔權沉默了。
這時,宋卓行看出了點名堂,沖潤竹使了個眼色。
潤竹微微點了一下頭,小聲對崔衡玥說了一句“崔小娘子,得罪了”,就將匕首往前移了幾分,緊貼她的脖子。
“不要以為我們不敢殺人,大不了就玉石俱焚。”
話落,潤竹輕輕一劃,崔衡玥的脖子立刻滲出血來。一名黑衣人一手抓著她,一手拿著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這名黑衣人正是潤竹。
在她兩旁,各自站著一名黑衣人,左邊的黑衣人是青柏,右邊的黑衣人是蘇畢文。
打斗停止后,與護衛纏斗的黑衣人,也就是搶了曾銘弓箭的宋卓行,往廊下走去。
青柏讓開位置,走到蘇畢文身邊站定,不動聲色地用肩膀幫蘇畢文支撐身體。
宋卓行走到崔衡玥的左手邊,站定不動。
柳陽望著抓住崔衡玥的潤竹:“放了我們小娘子,我就放你們離開。”
“呵——”
柳陽以為領頭的是抓著崔衡玥的潤竹,卻沒想到接話的是崔衡玥左手邊的宋卓行。
宋卓行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只要我放了她,你們必定會無所顧忌,殺了我們。”
他眸光一冷:“少廢話,趕緊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另外再準備兩匹馬,四塊出城令牌。
“等我們安全出了城,我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