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仆人腳步匆匆,看見生人闖進來,猶豫著是上前阻止還是趕去伺候宋卓行。
這一猶豫,崔衡玥就到了面前,他們連忙行禮“見過崔小娘子。”
崔衡玥沒有時間搭理他們,徑直奔向正房。
“怎么還不出來”潤竹急得原地轉圈,目光不曾離開過內室。
青竹也是滿臉擔憂,但潤竹在他面前晃得頭暈,煩躁開口“你能不能不要走來走
去崔小娘子,你怎么來了”
聽見這話,潤竹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門口。
當看見崔衡玥,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攥緊拳頭就沖了過去“崔衡玥,你還敢來三郎都是為了你才落到這個地步,我要殺了你”
剛追過來的水蓉看見這一幕,大驚失色,正要出手救人,就見青竹已經攔住了潤竹。
“你在干什么”
青竹凌厲地瞪著潤竹,低聲呵斥“三郎之所以會這么做,完全是心甘情愿,你這樣做,三郎醒來會恨你的。”
聞言,潤竹頓時泄了氣,低低地對崔衡玥說了一句“抱歉”。
崔衡玥卻覺得慚愧,她目光看向內室,小心翼翼地問“宋小郎君如何了”
青竹放開潤竹,態度一如往日恭敬“三郎從攝政王府出來后就暈倒了,還吐了很多血。
“我們一回府就請了大夫給三郎診治,大夫說三郎是中毒,且此毒劇烈,至今未有解藥,他只能想辦法幫三郎壓制毒性。”
這么說來,若是壓制不住,宋卓行豈不是
崔衡玥被自己的想法嚇住,想沖進去看一眼,又怕打擾大夫,只好焦灼地在外面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孫大夫從內室中走出來,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孫公,三郎怎么樣了”
潤竹、崔衡玥等人迎了上去,滿目期待地看著孫大夫。
見屋中有陌生人,孫大夫多看了兩眼崔衡玥,才回答他們的問題“暫時壓制住了毒性,但此毒兇猛,半夜應該還會毒發一次。
“如果熬過這一次毒發,下一次毒發就是一個月以后。
“若是每個月毒發都能撐過去,自然能保住性命,但若撐不過去,就
”
不必多說,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崔衡玥紅了眼眶,慢慢地走進內室。
孫大夫瞥了她一眼,小聲問青竹“這就是三郎常說的崔小娘子”
青竹點了點頭。
內室之中,仆人們都退了出來,崔衡玥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臉色發黑的宋卓行。
良久之后,內室中響起哽咽的聲音“你真傻”
起身,擦干眼淚,崔衡玥從內室中走了出來。
“回府。”
看著崔衡玥這么快就離開,潤竹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挑起“看了三郎幾眼就回去了,也不說留下來照顧三郎,真是太狠心了。”
孫大夫頷首,深以為此。
青竹卻板下臉,低聲提醒潤竹“她是崔氏長女,這么晚了不回府難道留下來惹人非議嗎
“再說三郎弄成這樣,是他自己的選擇,機會擺在眼前,攝政王的人又對我們虎視眈眈,若不以此為缺口,我們如何能突破困局”
潤竹被說得心虛,但他還是不服氣地嘟囔“那也必要連命都豁出去吧”
“你當攝政王真如傳言說的那樣寬厚賢明嗎若不置之死地,如何尋找生路”
青竹一席話,說得潤竹心服口服,再也沒有怨怪崔衡玥。
而崔衡玥和水蓉回到靖國公府后,立即被護衛請去了崔權的書房。
崔權沉著臉,在崔衡玥一進書房,就厲聲喝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