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焦爺沒有欺負到她頭上,顏雪懷還真沒有想起他來,現在看著焦爺,卻是越看越合適。
家境殷實,土生土長的平城人,親戚一大堆,跑了和尚越不了廟;地頭蛇,黑白兩道都有人脈;有錢,不會空手套白狼;有顏,這樣的合作伙伴令人心情舒暢。
不過,與焦爺這種人打交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所以對待這種人,不能手軟,更不能心軟,沒有經歷過社會拷打的人,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顏雪懷不怕他,今天這頓打,就算是合作之前的見面禮吧,不把他的氣焰打下去,以后的合作路上,他還會再出妖蛾子。
當然,盡管今天挨了打,也不能完全保證他以后不會出妖蛾子,所以就不能對這種人太好,大棒子加上胡蘿卜,就像今天,先打一頓,再扔顆大蜜棗,合作賣酒就是那顆大蜜棗。
顏雪懷想得多,焦爺同樣想了很多,別看全身上下連骨頭縫都在疼,可是焦爺心里舒坦,他不用讓帳房算帳,僅是大致估算,他就能估算出平城每年酒水的需求量。
這是一本萬利十萬利
顏雪懷微微揚起下巴,瞇著眼睛,玩味地睨著焦爺“你先不要想得太遠,朝廷那禁酒令不是說著玩的,否則官榷也不用限量了,對吧”
平平無奇的幾句話,如同當頭棒喝,焦爺頓時警醒起來,對啊,朝廷有禁酒令,若想把這生意長久地做下去,就必須要順應朝廷,朝廷讓你賣酒,可不是讓你視禁酒令不顧,讓百姓不吃飯只喝酒。
“對對對,我明白,我明白。”
所以說,一本萬利就很好了,十萬利什么的,只會死得更快。
顏雪懷知道焦爺懂了,這就對了,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么容易上道。
“今天請焦爺過來,我本來就是想和焦爺談談這酒生意的,沒想到焦爺卻出了意外受了重傷,看來只能改天再談了。”
焦爺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為何而來他這一身傷又是怎么回事
焦爺艱難地咽了咽唾沫,終于忍下想要罵娘的沖動,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除非是傻子。
“真是不巧,讓顏姑娘久等了,我這一身傷其實并不嚴重,不知令堂可在”
顏雪懷微笑“我想焦爺可能是誤會了,這生意與我娘沒有關系,這是我自己的生意,與黎家酒坊簽下合同的人是我,顏雪懷。”
李綺娘即將成為國公夫人,李食記還能算成祖產,可是這酒水生意,卻會為人垢病,被人指摘。
好在當初與黎寶淮簽合同時,就是用的顏雪懷的名字,顏雪懷希望李綺娘順順利利嫁進國公府,往后余生幸福順遂。
焦爺倒吸一口涼氣,他是走眼了,他真的是走眼了。
不僅是顏雪懷的性情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小看了顏雪懷。
早知道這丫頭如此強悍,他還會想用父債女還來要協她嗎
他肯定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