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語重心長的道:“是啊!只要人好生的長大,考不考的有什么要緊。”
惜春聽著賈母和王夫人話里有話的樣子,但看到眾人都不多說什么,自己也只是靜靜的不說話。
賈環恨恨的退了出去,一步一踢踏的回了趙姨娘的院子。趙姨娘見賈環回來,就興奮的道:“怎么樣?老爺可是責罵寶玉了?”
賈環沒好氣的道:“罵什么啊?聽寶玉的話,老爺對他很是滿意,又說了讓他參加秋闈的話,老太太和太太在前面,高興的什么似的,哼!”
趙姨娘罵道:“沒本事的下流東西!見人家被夸你又不自在了,有本事你也去考啊!你考個狀元回來,也給我掙個誥命,我看誰還敢小瞧了我。”
賈環道:“你說的容易,那寶玉跟個鳳凰似的,師老爺當個眼珠子似的,恨不能天天守著他一個人講學,誰看我們這些人一眼。”
趙姨娘罵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命,生了個姑娘跟自己不一心,生了個兒子是個沒氣性,就知道窩里橫的,我是熬不出頭了。”說完甩下賈環,自己往邢夫人屋子里去了。
賈母雖然禁了邢夫人的足,但是沒有說不讓別人去看她,趙姨娘平日里不敢往那邊去,今天知道管事的人都去賈母處了,自己才敢偷偷去見邢夫人,兩人到了一起也能商量個主意。
邢夫人聽丫鬟稟報說趙姨娘來了,邢夫人還納悶兒,這個時候她還能來看她這個被老太太厭棄的人。
邢夫人把趙姨娘讓到炕上來坐,趙姨娘不敢坐,只在下面的小凳子上坐了,道:“大太太這么些日子不過去,我都不習慣了。”
邢夫人道:“現在還說這些做什么?恐怕以后也不能過去了。”
趙姨娘站起身,上前道:“大太太可不要這么就自暴自棄了,老太太雖然偏心,但您怎么說也是大老爺正經的嫡妻啊!您才是府里真正和女主人,我們這些人也都服您的管。”
邢夫人道:“有老太太在,哪有我們這些人說話的份啊!”
趙姨娘眼珠子骨碌一轉道:“不瞞大太太說,我心里一直想著,只有大太太當了這個家,我們娘們才能有出頭之日啊!您說說,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寶玉當個寶貝疙瘩似的,我們環兒,怎么也是個主子吧!寶玉屋里一群鶯鶯燕燕,我們環兒就那么幾個侍候的人。”
邢夫人看著趙姨娘,心里好笑她說話沒頭沒尾,但面上還是淡淡的道:“有什么辦法呢!他是二太太生的,老太太自然要多疼一些。”
越姨娘道:“按理說璉二爺也是大老爺的兒子,您也是他正經的嫡母,您看看璉二奶奶,把您放在眼里了嗎?像我們這樣知道的是您這個當婆婆的大度不計較,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太太是正經婆婆呢!這像什么話啊!”
邢夫人本來就看王熙鳳不順眼,聽趙姨娘這么一說,心里這氣就忍不住了,道:“早晚有落在我手里的時候。”
趙姨娘道:“大太太要是有個什么主意,需要我效勞的,一定要說話,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大太太這么一直被禁在這屋里。您出去了,我們這些人心里也有個盼頭。”
邢夫人何嘗不想出去呢!她知道自己被禁足,時間一長,這京都的太太圈兒,就會忘了還有她這么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