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惜春在賈母處回來,對入畫道:“我已經想法辦讓你哥哥給小蓉大爺當伴讀了,他能出息些,以后你也能放心了。”
入畫聽了滿眼驚喜,倒頭就給惜春磕頭,道:“多謝姑娘!”
惜春道:“不是說了不要動不動就跪了嗎?等你哥哥真的學成了有了真本事,再來謝我也不遲。”
惜春感動的道:“奴婢老子娘都在南邊,哥哥跟著叔叔嬸嬸,叔叔嬸嬸又只知道喝酒賭錢,對哥哥也是不管不問的,現在好了,哥哥跟著小蓉大爺一起讀書,就是再愚笨也能多認幾個字。奴婢現在也跟著姑娘讀書,姑娘真是我們兄妹的大恩人啊!”
惜春道:“我這算什么恩人啊!我是想著你哥哥當了伴讀,能長進些,以后也能獨擋一面了,要是能脫了奴籍,以后做什么也方便些。”
入畫眼淚都要下來了,紅著眼圈兒道:“做奴婢的,怎么能想著脫籍呢!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報答主子不朝打夕罵的的恩德。”
惜春笑道:“先別說恩德了,我有一事跟你說。”
入畫道:“姑娘有什么只管吩咐。”
惜春道:“你不要與你哥哥私下里聯系,更不要私自傳遞東西進來,要是真的傳遞進來,也放到我這屋里來,這樣你就安全了。”
入畫一時間不明白,自己幫著哥哥保管銀子的事兒,小姐怎么知道?電光火石之間,入畫馬上道:“奴婢明白了,說著扭身打開了自己的箱籠,把自己哥哥托自己保管的東西都拿出來,雙手舉到惜春面前。
惜春道:“你急什么?”
入畫道:“本不應該隨便傳遞東西進來的,姑娘不怪罪,還要幫奴婢,奴婢再不醒事,那就真該死了。”
惜春看了看入畫拿著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金銀錁子,就道:“以后這些東西不要傳說遞了,讓你哥哥再得了就存到錢莊上去,別沒存多少錢,還連累了你。”惜春一想到當年抄撿的時候還有一雙鞋襪和和一付玉帶板子,就問道:“還有別的嗎?”
入畫道:“金銀就是這些,還有一雙鞋襪,回頭我給哥拿回去,以后就不讓他往進拿了。”
惜春一想,紅樓里抄撿大觀園是在這之后,少了一些東西也是正常的。于是惜春道:“要送出去就光明正大的送出去,就說是你自己給哥哥做的,是得了我的允許,讓你給你哥哥捎回去的。”
入畫感動的只管流淚,惜春道:“打你這兒就打住了,咱們屋子里的人本就與東府那邊沾親帶故的,誰要是從那邊悄悄的往里頭傳遞東西,不讓我知道的,要是讓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知道,拿了去要打要賣的,到時候可別來求我。”
入畫見惜春說的疾言厲色,知道是生氣了,忙道:“姑娘放心,奴婢不敢了。”
惜春道:“你也別多心當我是說你一個,我是真的說所有的人,不止是東府,就是外頭的東西也是一樣,沒有我和允許,不許帶進來。”
入畫抹了一把眼淚道:“我知道,我不僅要管好自己,還要幫著姑娘管好這個家。”
惜春露出了一個微笑,入畫也破涕為笑了。
當天晚飯事,王夫人沒有回到自己的屋里,而是侍候著賈母休息,王夫人道:“東府的事兒老太太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