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道:“怎么不真,我剛聽說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我就派人去看了,大太太那邊忙的什么似的,我擔心啊!怕是眾人借著回事兒的機會往大太太身邊推薦人呢!大太太也不回來,等回來了,怕是咱們再說也來不急了。”
司棋娘道:“那可怎么辦啊?您外孫女司棋怎么也得再進來謀個差事才行。”
王善保家的思忖了一下道:“你先回去,給大太太準備些精致點心,晚一點兒讓司棋那丫頭悄悄的進來,我帶著她去大太太跟前說一說,這事兒一準兒就成了。”
司棋娘道:“那我聽媽的,我這就回去準備。”
王善保家的道:“快去吧!少不得我豁出去我這張老臉,再到大太太跟前給你們出頭就是了。”
司棋娘回了家,邊絮絮叨叨的對司棋說了府里要招人的事兒,邊準備點心,此時司棋的身體已經全好了,只是一聽她母親說讓她再進府里的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司棋道:“老太太有話,我是不可能再進去的了。”
司棋娘道:“你姥娘讓你進,大太太又肯幫忙,如今大太太當著家,她想讓你進去你就能進去,何況,你進去又不是到姑娘們跟前做事,只做些灑掃的活,怎么就不行了。”
司棋道:“那我進去還要不要見人了,原來是姑娘跟前兒的,現在要去做最末等的活兒,我不去!”
司棋娘怒道:“由不得你去不去的,你都多大了,不幫著家里也就算了,如今這么在家里賴著,人家都知道是被府里攆出來的,說親都困難,還讓我們養你一輩子啊!”
司棋道:“我在府里做下的事兒不也是大太太讓我做的嗎?我有什么辦法,當時姥娘能把這事兒攔下,何苦連累到我。”
司棋娘罵道:“小蹄子,你別忘了,咱們一家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你姥娘一個人的面子大,你要仔細了,這么口無遮攔的,以后指望哪一個去?”
司棋道:“我誰也不指望,我要靠我自己,現在從府里出來就更好了,再怎么說也算是自由的人了。”
司棋娘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要自由身干什么去?那當街的花子倒自由呢!日子饑一頓飽一頓的,你想當花子嗎?”
司棋氣的語塞,坐在一邊想想著自己的心事,她現在把希望都放在潘又安身上,可是他就是不上門來提親。這讓她心里沒了底。一旦再進了府,凡事就不好說了,自己還不得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人擠兌死,再要是有一兩個心黑的,把自己告到老太太跟前兒,那自己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呢!
正胡思亂想著,就見潘又安推門而入,司棋心中一喜,潘又安看著她的眼睛也亮晶晶起來。
司棋娘道:“又安來了。”
潘又安忙應道:“是,舅母。”然后興奮的道:“我聽說了府里在安排人進園子,就想到了表姐,要是能進園子里去,這身份地位雖不比從前,但也是不一樣的。要知道那園子里可都是住小姐的地方。進去就是天大的面子,比在家里這么耗著要強的多。”
司棋娘聽了對司棋嗔道:“你看看,又安比你還小,就能想到這么多,就你自己死要面子,面子值幾個錢,面子能供你吃喝還是能讓你嫁個好人家?”
此時的司棋聽不進去她母親說的任何一句話,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潘又安,先是震驚,后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