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道:“是小秦相公自己跟你說的?”
寶玉道:“他說是他家父親安排的,先還說不舍得我,但我看得出來,他是愿意的。”
惜春點了點頭道:“這也正常。”
寶玉瞪大上眼睛道:“你覺得這正常?”
惜春道:“是啊!他既然在這里學不到新的東西了,那就去更好的地方學習,有什么不對嗎?”
寶玉道:“沒什么不對,可是……”寶玉想說他與智能兒有情,就不能答應家里去娶別人。可是他一旦說出來,智能兒就有可能受到連累,人家還沒與秦鐘怎么樣呢!就為他丟了清白。寶玉欲言又止,端起酒杯飲下杯中的半杯酒。
惜春早就知道秦鐘與智能兒的事兒,只是她一直不看好二人的關系,她一直覺得秦鐘對智能兒太過沖動,沒有真感情,她當初勸智能兒也是為了讓智能兒自己強大起來,不把希望寄托在秦鐘身上。現在看來,秦鐘還真是不可靠的。
想到這里惜春緩緩的道:“像小秦相公這樣的人,一定是趨利避害的人,只要對他有利他都會去做的,何況還是家里同意的婚事,他應該沒有理由拒絕啊!”
說完了她定定的看著寶玉,寶玉喃喃的道:“是啊!只要對他自己好他就會答應的。”
惜春道:“二哥哥好像很不愿意想信這樣的事實。”
迎春道:“想來是寶玉不舍得他了,畢竟同窗這么多年了。”
惜春道:“二哥哥應該認清現實,當初他能來咱家上學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就是利用了二哥哥受老太太的寵,這才求到二哥哥頭上來的,即給二哥哥當了伴讀,自己又有書讀了,你說是不是兩全齊美的做法啊?”
寶玉聽了回想著自己與秦鐘初見時的情景,心里五味雜塵,喃喃著道:“原來只有我對人家真心,人家對我只是利用。”
惜春道:“二哥哥可不要鉆牛角尖啊!他能來咱們家讀書,對你是有很大的益處的。”
迎春也道:“是啊!自從他來了,你學業上進步很快。”
探春道:“這樣看來,你也利用了他!連老爺都經常夸你呢!”
寶玉抬起臉來道:“可是我原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可誰想他竟然……”
惜春故意提高了聲音道:“說到底人家也沒怎么樣啊?不就是要說親了嗎?又沒有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
寶玉無奈道:“四妹妹哪里知道,他原是有心上的人,只是因為求學,就把這個丟下,去娶了那個,那這個不是要傷心死,對那個也未必真心。”
迎春、探春、惜春都是一愣,探春道:“二哥哥又說胡話了,小秦相公才多大怎么就有了心上人了?”
迎春也急忙掩飾道:“這種事兒也不是我們能說的。”
惜春道:“二姐姐、三姐姐不用那么緊張,我認為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咱們兄弟姐妹在一處,心里有話再不能說,那豈不是要憋悶死了,二哥哥想說,就讓他說出來。”
迎春和探春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惜春的說法。
寶玉繼續道:“四妹妹說的是,我這些日子心里憋悶壞了,一是小秦相公的事兒,再就是寶姐姐,當初她進宮之前,我以為她得多不情愿呢!被那個夏嬤嬤教規矩受了那么多的苦,沒想到她竟然安的是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