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蓮笑道:“你說的不錯,學院的作用是傳道授業,但不會拘泥于死讀書,景山的學子倒比咱們這府里的學子們更自由。”
迎春道:“看到那里的孩子,我常在想,我要是不生在樣的富貴之家,也能像她們一樣。別的事還在其次,只要每日面對的是自己的親人,能真的把自己當親人,能說說知心話。
誰能想到大宅院里的人,雖然會有丫鬟嬤嬤們侍候,但都是不自由的,父母子女之間甚少溝通。時間長了,嫌隙自然就有了。有了就有了,也沒人在乎。”
英蓮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父親賈赦,她不便說什么,只默默的拉起迎春的的手來安慰她。
與此同時,探春的丫鬟翠墨懷里揣了一個小包袱,悄悄的去了賈環處,賈環一見她來了,別過臉去賭氣不理,翠墨道:“三爺這是怎么了?我們姑娘說三爺兩句,難道說的不對了?”
賈環道:“她做她的千金小姐去,何苦來管我,我只不過要進園子去玩一會兒,怎么就進不得了?別人還沒說什么呢!偏她來說我。”
原來賈環放學回來,聽說園子里今天有熱鬧,就想著進去湊一湊,就算不能與眾人一起玩樂,也可以獨自逛逛園子,自從上次寶玉出了事兒以后,他就沒進過園子了。守園的婆子們也不許他進去,今天人多趁守門的婆子不注意,他好不容易偷偷溜了進去,不想沒進去多一會兒就遇到了三姐姐探春。
探春趁眾姐妹都說話的時候,抽身出來,把他叫到一邊,讓他趕快回去讀書,不要被人發現了,到時候告到老太太的面前有他受的。
賈環不敢同探春頂嘴,只得自己氣呼呼的出了園子,心里已經記恨上三姐姐了,同樣是一個母親生的,就因為她常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討巧賣乖,她就像個主子,自己過的竟連個體面的下人也不如。
看到翠墨過來,賈環猜想一定是三姐姐派來教訓自己的。就別過臉去不說話,他怕三姐姐,可不怕三姐姐身邊的丫鬟。
不想翠墨把小包袱放在桌子上,包袱直接散開了,里面是一雙做的細細密密的鞋襪。賈環斜眼看了一眼,心里略一動,但又道:“我又不缺穿的,你拿這個來做什么?”
翠墨道:“三爺也不用跟奴婢這樣,這是我們姑娘花了好幾個晚上悄悄的做了給三爺的,以往三爺也沒少穿,自己又不是看不出來是她的活計。”
賈環氣哼哼的道:“以前穿得,現在不想穿了,你告訴她不用再做了。”
翠墨氣惱道:“三爺要是有這樣的志氣,早做什么去了,你現在大了,用不著她了,就說這樣的話來戳她的心,三爺要真有氣性,就好好讀書,讀出個樣來,到時候換你來保護她。”
賈環癟了嘴道:“誰能待見我?他們都嫌我不是太太養的。”
翠墨道:“三爺以后少說這樣的話吧!難道我們姑娘就是太太養的了?誰生下來就是金枝玉葉了,我們姑娘常說,這人啊!出身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活成什么樣。姑娘這些年,看似活的風風光光,別人不知道,三爺還不知道嗎?她什么時候不是惦記著三爺和姨娘。暗地里對三爺怎么樣,三爺自己心里沒數嗎?現在大了,她說你兩句你就受不了了。”
賈環道:“她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把姨娘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