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了兩聲,突然改變了主意。若是關于這玉佩有隱情,直接詢問定然聽不到真話,不如悄悄尾隨其后,看看她要去往哪里。
畢竟一個姑娘家背著包裹跌落山崖,總不會是正經游山玩水中的失足墜落。
看著寧瑤的睫毛顫了幾下,慕容月落趕緊放輕腳步,將傷藥都收拾好,牽著馬藏到不遠處觀望。
寧瑤眨了眨眼睛,清晨的光在眼中逐漸擴大,樹木和草地都開始清晰起來。
她活動了一下手肘,疼痛感猶在,只是多了一絲清涼,胳膊上的傷口被包起來了,一片純白上沾了些血跡,像白月光中混入了一顆鮮紅的朱砂痣。
四處張望了一圈,她慢慢撐著樹干站了起來,腿上的衣物被劃穿了,但傷口不太深,痛感尚在可以承受的程度。
“束兒——安承——”
寧瑤已經分不清掉下來的方向,只能對著各個方向大喊,喊到聲音都快啞了,才終于聽見了一聲細小的回應。
寧束被安承護的嚴嚴實實的,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竟是毫發無損,安承倒是滿身外傷。他從前在乞丐堆里被欺負挨打慣了,也不覺多委屈,只一心攙著寧束過來和寧瑤會合。
“你們怎么樣?”
“束兒妹妹沒事,我......”安承把受傷的地方擋了擋,“......我也沒事。”
寧瑤拉開他擋著傷口的手:“還好傷的不深,還是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長姐,你的手。”寧束指了指寧瑤的手背。
“這個啊,醒過來就已經包扎好了。”寧瑤看著手上包扎著的細布,又環顧了一圈,“大概是有好心的路人幫忙,以后若是有緣遇到再報答吧!現在得趕緊走出去。”
“瑤姐姐,這里是景村和栗村的交界處,咱們要往哪邊走?”
寧瑤略加思索:“去栗村。寧家在景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人都認得我和束兒,說不定就有多嘴多舌的跑去說道。”
栗村與寧府所在的景村相連,但因地形崎嶇而致交通不便,比隔壁景村要落后的多,大部分村民只能勉強糊口,村里的富戶也少之又少。
“瑤姐姐,我聽說栗村窮困,有些村民甚至食不果腹。咱們去到那里沒有住處,帶的食物也撐不了幾天了。”
安承把肩上的包裹抖開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幾塊干巴巴的饅頭,她們在寧府也吃不了多好,能帶出來的更是寥寥無幾。
寧瑤一邊往栗村走,一邊思考著:“我聽說栗村從前是信佛的?”
“是啊,不過我之前在栗村待過幾天,現在那里的人已經不信佛了。瑤姐姐問這個做什么?”
“以前信佛,現在不信了,那從前建造的那些寺廟肯定也都廢棄了,正好給咱們臨時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