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折越層嚴重受損,預計敵人即將趁機發動攻擊,請諸位做好準備。”在藍夏平靜的聲音中,所有人都看到三道長虹劃破宙合。
劇震,音在巨大的震動中站立不穩,被迫單膝下跪,金屬雙翼再次展開翼沿死死切入主控臺金屬臺面,勉強避開了被拋下高臺的命運,而其他人因早已完成綁縛,方未受過多影響。
“受創部位為左艦首,裝甲熔解97%,形成半徑為12m的類圓形損傷,第四艙室暴露,暫無人員傷亡。”
在藍夏的報告中音冷然站起:“第二第三艦隊全部出動,不惜一切代價攔住那群瘋子。”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你們的身后是人類的最后希望,生養你們的母親,我想你們知道該怎么做。”
“以最快速度修復損傷,解鎖‘涅槃’。”
“解鎖‘曇花’,載體選擇為‘裂星者’。”
“解鎖‘末日’,母體選擇偽。”音頓了頓,冷峻的面孔全無表情。“瀾若。”
瀾若號第二艙室艦上時間這里是瀾若號,人類最后的城堡。
我從未想過最終走上這樣一條道路,無比虛幻與荒誕。
我們帶著人類的驕傲與信念踏上征程,哪怕身體與靈魂被烙上最惡毒的咒印,我們亦靜默承受,仿佛木質的傀儡執行最精準無誤的指令。
永無怨言。
這些東西,總要有人來承擔的,我想。
但當我們欣慰返回,以為使命達成此生無憾。
所堅持與信仰的一切卻被一夕粉碎,尖銳的碎片鋪出絕望的未來。
昔日的種族與故國灰飛煙滅,舊年的親人與骨肉不共戴天。
與我有著相同容顏與血液的至親,甜美真摯的微笑下隱藏著冰冷的謊言。
我曾為人類而戰,今日人類已然覆滅。
我曾為親人而戰,卻被當做指尖拙劣的玩偶。
而現在,我唯一所擁有的能力也棄我而去,對自己而言,何嘗不是最好的歸宿。
多么希望,這是一場跨越千年的漫長幻夢,當我睜開眼睛,可以看到妹妹安靜溫暖的笑顏,抬手便可以撫上她如蓮花花瓣般光潔柔軟的面頰,那時我一定會抱住她的肩膀不顧一切地哭泣,不理會她勸解的話語和心痛的擁抱。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流過眼淚,對一個星艦指揮官來說,這只是奢侈而無用的裝飾。
倘若這當真是絕望的現實,沒有能力來承擔責任的自己,恰好可以做這場安眠,這樣久違的寧靜,我無比欣慰與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