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琉璃子撩起風衣的下擺,露出只穿著白色三角泳褲的下半身。
她的泳褲是側邊系帶式的,兩根纖細的繩子讓布料聯合起來,什么都擋住了,又什么都沒擋住。
她抬起腳,搖搖晃晃地站著,腳心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了一下。
千臨涯感覺到,她腳底一點繭子都沒有,跟手一樣軟,帶著葵花籽的氣味。
“你真的得多鍛煉一下了,至少多走走路。”他說。
“多嘴。”醍醐琉璃子拿起撲克,學著千臨涯開始切起牌來。
又是一輪,這回她的好運用完了,點數上以細微差別負于千臨涯。
“小懲罰。”在亮出所有牌的一剎那,她脫口而出。
“很遺憾,根據我們事先的約定,懲罰要間隔著來,不能一直選真心話或小懲罰,”千臨涯說,“所以這回無論你想不想,都得講真心話。”
醍醐琉璃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倒是也沒有想賴賬。
“那我就問了,”千臨涯思考了一下,說,“醍醐家開這場茶會,真實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是他斟酌再三才問出來的。
他不能暴露自己已經知道會招待首相,那樣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現在這個問題,只要醍醐琉璃子肯回答,那么他將獲得最多的信息量。
醍醐琉璃子仔細看了他的臉一會兒,看得極為認真,好像在觀察他臉部的細節:“你醞釀了半天,還特地用游戲打掩護,就為了知道這個?”
千臨涯被點破了心思,有點尷尬,但他很爺們兒的一聲不吭。
“這個問題就算你平時來問,我也會告訴你,”少女梳理著頭發說,“每年仲夏,十四家都會輪流舉辦一次‘仲夏茶會’,邀請其他世家以及一些政界、商界要員,是每年的慣例。今年輪到我家了。”
說完,少女繼續道:“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千臨涯問道:“茶會上,你們會進行一些成年人之間的交易么?”
“那是參加茶會的人的事,跟茶會本身無關系,”醍醐琉璃子說,“十四家每年都很重視,當做節日一樣來辦,這是約定俗成的事,不能丟了臉面,僅此而已。”
說完她又補充道:“說白了,名門就是這么一回事,有很多不得不堅持,也不知道堅持下來有什么用的事,以后你接觸多了自然會慢慢理解。”
千臨涯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倒也沒什么。
至于首相參加這次茶會的事,他可以以后再問。
醍醐琉璃子指了指牌堆:“繼續。”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女神不再站到她那一邊,她又輸了。
這回必然是小懲罰了。
醍醐琉璃子揚起臉:“這回要換個地方了。”
“換哪里好呢?”現在感到棘手的倒是千臨涯。
“你是贏家,你來說呀。”她看起來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除了手心之外……”千臨涯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不好,感覺到處都是禁區。
“我剛才踩你了,你要不也報復我一下?”醍醐琉璃子“咯咯”笑起來。
“行吧,來,臉伸出來。”
醍醐琉璃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膝蓋上:“你敢!”
她接著用念誦咒文的磅礴語氣說:“你要是敢把你又大又肥,還流著汗,腳底板又硬又扎,而且還奇臭無比的臭腳,放到我純潔高貴的臉上踩來踩去,整個世界都不會原諒你的!”
太雙標了。這就是女人。
醍醐琉璃子站起身,揉了揉腿,朝遠處海灘邊眺望了一會兒。已經游累了的女仆躺在遠處的沙灘上,看另一些女仆打沙灘排球。
“吶,我們去樹林吧。”醍醐琉璃子拉著他的胳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