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雖大,卻沒有房間可以放下一張平坦的床。
醍醐舞衣子不止只身前來,還帶了傭人,這讓本就不多的房間雪上加霜。
舞衣子和琉璃子一定要單人一個房間,千臨涯也必須單獨房間,鈴木睡在一樓的小側房,剩下的十幾二十個傭人,就算擠一下,也必須用到三個房間。
樓上的房間還被用做了茶室和機要室(打屁屁的那間),也動不了,結果最終多余的房間還是沒有被騰出來。
醍醐琉璃子對于傭人們的工作很不滿意。
為了這事,她狠狠發了一通脾氣,后來等到千臨涯洗完澡出來,卻直接提出自己有完美的解決方案。
“要解決這個問題實在太簡單了,我壓根都沒想到你們還會被這事難到。”千臨涯灑然說,“只要夠窮,比這再小三分之一的房子,都能再擠下比現在多一倍的人。”
醍醐琉璃子臉色不好:“你有什么方案就快說!”
“我睡沙發不就好了?”
琉璃子和母親對視了一眼。
她們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解決辦法。
“多余的床單和被子總是有的,搬一床到會客廳的沙發上,我將就一晚上就行。其實在茶室睡我也不介意,但既然都是失禮,還是不要污染茶室的淡雅環境了,而且我覺得沙發還是比較軟……”
琉璃子皺著眉頭,她從來沒考慮過讓千臨涯睡沙發,不是出于尊重,而是她想不到沙發是一個可以睡人的地方。
又是客套和推辭半天后,千臨涯以“我窮慣了,沙發也睡慣了,不用擔心我”為借口,終于為自己爭得了睡沙發的待遇。
于是最終安排是:醍醐舞衣子睡千臨涯原來的房間,新帶來的傭人們睡收拾出來的新房間,千臨涯睡在會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其他人的休息處保持不變。
夜深了。
舞衣子進房間前,最后調皮地對他道:“你現在有三個選項,夜襲琉璃子,夜襲我,或者夜襲女仆的房間,你選哪個?”
“夜襲鈴木不是選項之一嗎?”
舞衣子飄然進房了。
琉璃子看了他兩眼,也自顧自上了樓。
千臨涯在沙發上愜意地躺下來,真皮沙發發出“咔咔”的響聲。
這個沙發又大又軟,睡起來比他老家的床還舒服,他實在想不到為何她們對睡沙發這么抵觸。
燈被關掉了,千臨涯閉上眼,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最后在外面活動的人也回了房間。
傭人們被告誡,晚上一定不能出房間打擾千臨涯休息,他相當于自己一個人獨霸了整個別墅的半壁江山。
大概在他睡到半夢半醒間時,樓上某個房門的門鎖發出“咔噠”聲,赤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咚咚”響起。
千臨涯強迫自己抬起垮得不行的眼皮,才看清站在那里的人。
琉璃子穿著已經很眼熟的睡衣,踏著印著月光的地板而來,最后蹲在千臨涯的沙發前。
“舒服嗎?”
千臨涯睡意朦朧地說:“舒服。”
琉璃子腰肢一扭,側身坐在了沙發上,他的身旁。
千臨涯一下子就清醒了。
月光從會客廳側邊角落的落地窗直射進來,剛好將她的身軀籠罩進去,輕紗睡衣內的身體被照出了朦朧的黑色輪廓,覆蓋在她皮膚上的睡衣就好像一圈白色的光暈。
“對不起。”她說。
千臨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