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帳篷外那個人似乎是終于理順了思路,慢悠悠地說:
“我在想,如果你剛才用的是十字固,而不是那種業余的鎖喉方式,我必輸。”
“……”
一陣沉默后,帳篷里的清水剎那開了口,聲音終于變得徹底冷靜下來:
“下次我用十字固。”
……
經過幾次眼神交換后,兩人同時發現對方即使面對自己也不會尷尬,于是又開始正常相處起來。
按照計劃,清水剎那開始指導千臨涯進行人生中第一次正式料理。
之前她放在冰箱里的蔬菜還有一些,她決定從簡單的開始做起,先教千臨涯拌沙拉。
“先洗菜,褶皺的地方要洗干凈……菜根可以直接扔掉,不要把菜葉子也一起扔了!”
“切菜的時候手要呈貓爪,盡量切細一些,這種菜切細一點才容易入味,不然會有苦味。”
“都說了要呈貓爪狀啊!這樣會切到手的!”
千臨涯抬起手,五指放平,說:“可是,如果手做成貓爪狀,就看不到刀的切口了。”
清水剎那按住了額頭:“不用看切口,憑感覺切就好了。”
“那樣的話,怎么才能保證切出來的菜粗細均勻呢?”
“那不是你現在這種水平應該考慮的事情,你現在能把菜切開就好。”
雖然很不甘心,但千臨涯還是按照清水說的,再次低頭拿起刀。
忽然手上微微一麻,再舉起手時,手指上已經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線,接著,幾顆鮮紅的血珠,從那條細線當中滲出來。
清水剎那眼睛瞪圓,一把抓住他那只受傷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切到了。”
“看到了!我是問怎么可能切到的!”
千臨涯歪頭想了想,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因為如果知道了,就不會被切了。
問題雖然是她問的,可她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等千臨涯開口想回答的時候,她已經飛奔到臥室,對房間里所有的箱子翻箱倒柜了。
千臨涯走到臥室門口,舉著那只被切傷的手指,像在做一個不雅手勢,無辜地端詳著清水的舉動。
“創可貼……創可貼……找到了!”
清水手上握著花紋樣式的創可貼跑過來,臉上的紅暈比剛才還重,額頭上還沁出了細細的汗水。
“我感覺這點小傷,不需要用創可貼。”千臨涯說。
“胡說什么?你作為一個茶人,尤其應該愛惜自己的手!”
清水剎那的聲音聽起來很粗暴,不過是因為擔心。
“嗯,傷口呢?”
因為有【再生】的關系,千臨涯的傷口都快好了。
“喏,在這里。”
血液已經凝成了血痂,傷口雖然有點癢,但那正是迅速復原的象征。
盡管如此,清水剎那還是捧著他的手,把創可貼仔細地貼了上去。
“道閑齋,你看我這樣,還能學會做菜嗎?”
清水揚起臉,沖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