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千臨涯感覺自己腦子的曲庫的搜索進度,就像殺毒軟件全盤掃描一樣緩慢。
“只要應付10分鐘過去就好了,不管你表演什么,姐姐都會給你鼓掌歡呼的。”藤井美菜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從后面拍了拍他的屁股。
“去吧!加油!”
千臨涯走到前臺,隔著幕簾,能看到圍在舞臺前的人群。
比想象中還要多。
旁邊報幕的大叔和油頭粉面的主持人圍了上來,攔住他問:“你是表演者嗎?”
“快點上臺吧,觀眾已經開始騷動了。”
他們七手八腳的把話筒和電線安裝在他的身上,還給他戴上了耳機。
千臨涯穿著一身古武將服,抱著吉他,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上了前臺。
剛剛上臺,底下就傳來一陣哄笑。
千臨涯眼睛掃過去,剛好看到人群里的清水剎那。
此時,那家伙好看的臉上全是茫然,正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千臨涯走到話筒前。
藤井美菜跑到清水剎那旁邊,跟她說了兩句話,就在她身旁坐下來,一臉嬉笑地沖千臨涯鼓掌。
伊達成實、鈴木元信等一幫人,也從后臺出來,跑到側邊觀察情況。
“咳咳。”千臨涯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揚聲器把他的聲音擴大很多倍傳了出去。
音響效果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那個,原定的表演者不是我,從演出服裝就能看出來,我此時不應該抱著吉他站在這里的。”千臨涯很坦白地說。
底下的觀眾睜眼看著他,臉上表情各異,視線倒是整齊劃一地盯著他的臉。
如果視線有溫度,他現在也該燃燒起來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趕鴨子上架,”千臨涯說,“大家可能不太懂,我解釋一下這句話——我就是那只鴨子。”
底下的觀眾傳來一陣笑聲。
“還可以。”伊達成實點頭,雙手緊緊抓在一起,“就這么下去,拖夠10分鐘就行。”
鬼庭綱元皺眉擔心地說:“如果就這么磨蹭到最后,觀眾會散的吧?畢竟都是不花錢來的。”
鈴木元信臉上仍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那又怎樣?最多讓他丟丟臉就是了,至少我們盡力了。”
千臨涯又開口說話了。
“實際上,直到半分鐘之前,才確定下來救場的人是我,而我到現在為止,還在思考該給你們表演什么節目。”
“所以,最好不要抱有太大期待。”
觀眾們這次沒有那么寬容了,都免不得交頭接耳起來,場間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哎呀,小帥哥,說這個做什么啊?就跟剛才一樣說段子就好了,讓大家忘掉你是來表演的啊!”藤井美菜雙手合十,用祈禱的姿態念叨著。
她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臺上的千臨涯,可是這是無用功。
清水剎那面色鐵青,千臨涯的話她完全聽到了。轉頭冷冷地問:“后臺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是我丈夫上來表演?”
藤井美菜“誒嘿”一笑。
“不許打岔!”清水剎那捏住了她的下巴。
“不是啦……是實在沒辦法才叫他上來的……”
“所以就把他丟出來,讓他上來背鍋丟臉?”清水剎那氣憤道。
“反正他老家不在仙臺不是嗎……”
“那也不能這樣啊!”清水剎那捏住下巴的手指更用力了。
她正準備發作,卻被臺上的千臨涯的聲音再次打斷了。
“值得慶幸的是,就在剛才,我突然想到該表演什么了。”千臨涯說。
“是一位故人給我的靈感,我突然想到,誒,這首歌不是恰好為此時而生的嗎?簡直完美,嗯,所以,就是它了。”
“他在說什么啊?”幕簾側邊的伊達成實捂住了臉。
他感覺這次真的要糟了。
鈴木元信捂著肚子,臉上快笑出花來了:“沒事沒事!先聽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