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發出微微光芒,時間顯示是凌晨00:23時。
“瘋了,”千臨涯說,“明天5點的火車。不,應該是今天了,我們只有4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放下手機,一團黑影緩緩靠近了過來。
千臨涯借著透過房間窗戶的月光看去,清水趴在他身上,雪白的頭發垂了下來。
千臨涯靜靜盯著她的臉。因為足夠好看,所以光是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你跟美菜干什么去了?”清水聲音沒有起伏地問。
“嗯?我不是在這里嗎?我不是在你身邊嗎?”千臨涯說。
“我是說,吃飯的時候,你和她干嘛去了?”清水問。
千臨涯想了想,說:“她把我拉到雜物間,說愛上我了,想跟我做一次。”
清水剎那身形肉眼可見地晃動了一下,似乎這句話讓她非常動搖。
“那你做了沒?”
“沒有。”千臨涯說,“如果做了,我們不可能只離開那么短的時間。”
清水剎那“哼”了一聲。
她又問:“你怎么回復她的?”
“我讓她離開,她問我沒有機會嗎?我說沒有。”
清水剎那又“哼”了一聲。
不過過了會兒,她說:“你做得很好。”
千臨涯松了口氣。
“然后是交杯酒的事,”清水剎那說,“當時氣氛是那樣,我不好拒絕而已,你為什么不堅持拒絕呢?”
“只是交杯酒的話,倒沒什么吧。”
清水剎那瞇起了眼:“交杯酒在中國,可是只有夫妻才能喝的!”
千臨涯瞪起了眼,突然翻身起來,把清水抱住問:“這是誰告訴你的?”
清水嚇了一跳,臉上浮起兩團紅云,一陣慌亂過后,歪著頭皺眉道:“誒?誒?不記得了。”
“這是我跟櫻說的話。”千臨涯說,“你是櫻?”
他盯著清水的眸子,既不是湛藍,也不是鮮紅的眸子,既有剎那的單純,又有櫻的靈動。
他迷茫了,這還是他自擁有能分辨兩人的能力后,頭一次認不出兩個人。
清水剎那直視他良久后,才說:“我不是櫻。”
千臨涯緩緩放松下來。
在他看來,應該也不是。
“那是誰告訴你,在中國交杯是夫妻才能喝的事呢?”千臨涯喃喃道,又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語。
清水剎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她抱著雙臂,一臉輕蔑地看著他的樣子——實在很像那個櫻小姐,下一秒就會開口說:“照幽齋,你的腦瓜里成天在想什么呢?”
“我就不行嗎?”
千臨涯回過神,看到清水灼灼的視線。
“你說什么?”
“沒什么。”
清水剎那背對著他,躺到了遠離他的位置。
千臨涯艱難地站起來,開始在衣柜里找被褥團。
就算時間再緊張,也不能在榻榻米上睡吧?
當然,既然時間緊張,跟清水就一個被褥團,湊合睡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