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的折子遞進去之后,大約是劉娥覺得與呂夷簡的回報大同小異,也就沒有再宣他。
過了兩三日,王曾與丁謂退朝之后,忽然對丁謂說:“丁相,下官有一事請托!”
丁謂因前日的事,正愁無可籠絡王曾,聞言大喜道:“王參政有話請說。”
王曾猶豫片刻,才道:“下官無子,以長兄之子為嗣。如今他已年長,我想請太后蔭封此子官爵。呆會兒我想悄悄向太后面奏,太后肯定會將此事問丁相的,到時候請丁相幫忙美言幾句。”
丁謂笑道:“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此小事一樁而已,盡管放心。”說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地走了。
王曾看著丁謂的背影,輕嘆一聲,表面上神情不改,而在袖中,雙拳已經捏到發硬。
皇陵一案,可大可小,能將丁謂置諸死地的,卻僅有這一個機會。生死成敗,身前事身后名,當盡在此一搏之中。
王曾走進資善堂,但見珠簾低垂,劉娥坐在簾后,靜靜地看著他:“王曾,你終于來了。”
王曾跪了下來,他懷里的那一道奏折已經變在了一把刀子,不殺別人,便殺自己。
王曾磕了一個頭道:“臣慚愧,丁謂防范甚言,臣到現在才能夠見到太后。”
劉娥淡淡地道:“現在把你此次真正的核查結果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