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皇后的使者些散碎銀錢,讓其回宮去,
不就是挖掉幾根樹么?這玩意在唐朝又不缺,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更別說這寧軒閣是賜給自己的,那私人的東西,你不隨我怎么搞?
李文還不知道眾人急啥子,心里完全不在意。
可是眼望著眾人的神情,李文心里開始隱隱有些不安。
魏征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凝重,極力地保持著冷靜。
慢慢地說道:“這事大得小得,若是有人借這造勢,皇上被逼得沒有退路,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李文見他說得認真,便揮了揮手,示意其坐下。
淡淡地說道:“這寧軒閣不是賜給我了的么?有那么嚴重?”
很明顯十皇子還沒有理解,什么是皇權至上,什么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這可真急壞了在場的人,包括武則天。
她搓著纖纖十指,著急地說道:“哪有你什么私人的東西?皇上一句話,隨便安個罪名,便充公了!更何況這勢已經造足了,小爺可不能掉以輕心,這可是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李文知道她說的是實情,眉頭一皺,著急地說道:“這……”
杜如晦也站了起來,背著手,踱著步,陰沉著臉,眼光呆滯地望著殿外。
好一會兒才說道:“很明顯是有人在制造事端,并且把事情抬高到謀反的層次上來了。別小看這童謠,歷史證明,其力量可是無窮大的!”
李文是真的感到冷,一絲涼意從足底升起,直沖腦門。
自己在仗著有些他們沒有的見識,初來便鋒芒露盡。
而心中想著那把龍椅的人和與他相關的勢力,全是敵人。
四下望去,自己卻沒有一個朋友,更別扯什么死黨!
他突然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在冰天雪地里飛翔的雄鷹。
空著肚子,正在盡最后一絲氣力搏擊。
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孤寂。
武則天見狀,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一把摟住李文。
堅毅地說道:“大家也不要過分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文拿開她的手,輕輕嘆道:“看來,對手是設計好了。可我才回長安沒多久,若是父皇著我進宮,這自有情理在,我總尋得著辦法保命,只是怕會連累大家了。”
魏征一臉苦笑道:“十皇子呀,你是不知道這宮斗的厲害,謀反大罪里,可沒有什么親情在的,連昔時英明神武的漢武帝也一樣中招。”
杜如晦也是一肚子苦水,倒都沒地方倒,急得他頭上直冒汗,
他抬頭望著魏征道:“要不,你去找徐國公和秦國公,我去找房國公,大家看看,有什么好辦法沒有?”
房謀杜斷,少了房玄齡在,光有一個杜如晦明顯不夠。
哎,當初怎么不一起收在帳下呢?可后悔真他娘的沒用!
李文的腦袋以光速運行著,他清楚地記得史書所載,這長孫無忌那可是真有用的大人物。
嗯,就他了。
就憑他那長安第二首富的身份,還能讓他溜了?
于是便摟過武則天,附耳輕言,讓她留足人手,做好安排。
若是真有事,便第一時間去找長孫無忌。
武則天眉頭輕蹙,櫻桃小嘴微張,輕聲問道:“我聽說皇后連病幾年了?”
李文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搖了搖頭說:“我也聽說母后身體不好,可是回長安不久,具體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