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童心未泯,望著李靖那姿貌瑰偉的樣子,心里感到好笑。
很明顯,李靖是道士式樣的裝扮來不及卸盡,臨時穿起官服,急忙趕過來的。
這不是要告訴所有人,他李靖與世無爭么?他在修道參悟么?
這個念頭在李文腦海中閃過,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他感到了壓力,感到了無助!
因為他清此地記得,史書所載,李世民親征高句麗,要臥病在床、奄奄一息李靖同行。
李靖這個時候哪能上馬征戰?
李世民便給他講了司馬懿的故事。
重病的他二話不說便隨軍同行,直到在相州實在是走不動了,才留下來沒上前線。
能活到這個歲數的,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因為誰的生命,都不是母雞雌鴨所孵,也沒人能活兩次。
這也難怪他們一個滿嘴胡話,東拉西扯;一個閉口不言。
可眼下自己對眼下的情況一無所知,這要如何是好?
李文幾度眉頭深鎖,可他眼珠子轉動著,計上心來。
“二位是我敬重的人,雖然回宮時分,沒有想辦法讓二位享受與三位重臣同樣的待遇!”
李文開口了,因為他知道,能私下問問題的時間不多了!
只要李世民一聲令下,所有的一切,再也沒有誰有能力周旋,只能聽判決了。
他不知道那個判決的后果是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很可怕!
他更明白,官字兩個口,凡事都能上得下得。
所以,他要掌握第一手資料,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絕對不能撞大運,但是,一張無形的大網……
望著李文那甘甜的笑容,二位元老級的大臣不禁同時打了個冷顫。
“二位是不想說點什么了?”
李文的揮手,招來遠處的程咬金,附耳說了點什么。
房玄齡還在閃爍其詞,李靖更是立地入禪!
程咬金回來了,給了李文一把扇子!
哼!軍神?軍神就不能收拾你了?誰說的!
李文頭一偏,望著程交金長嘆道:“老徒兒,吩咐下去,把那亂葬坑挖大點。”
“不知道師父說的大點,那是多大?”
程咬金頭一偏,怪眼一翻,皮笑肉不笑地望著房玄齒和李靖。
“二位人臣,平常肉吃得有點多,有點胖,免不得叫兄弟們辛苦一下,多加把勁。”
李文冷笑著,余光不時瞟向二位大人。
“老程做回好人,跟師父求個情,這大人還是不能墊底的,做付草棺埋面上吧。”
程咬金拱手作揖,一副苦苦哀求的樣子,惹得李文都想笑。
“什么時候了,還能有這善心呢?算了,成全你,準了吧!”
李文有些不耐煩了,揮手讓程咬金退下。
“那我到庫房支五十個銅板,叫兄弟們織兩付上好草棺。哎,這打王扇子,一張一收,人頭落地!”
程咬金扛著斧頭,搖著腦袋,一聲長嘆而走,突然又轉身,丟給李文一袋酒道:
“接著,師父,皇上要是問起來,就說是喝醉了!”
我去!草棺還有上好的!
這話也只有他程咬金說得出口!
李文強忍著笑,捎過酒袋來,打開喝上一口。
偏著腦袋,嘻嘻地笑著道:“聽說挨刀前喝上一口,刀過不痛,黃泉路上不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靖這才正眼盯著李文,他還在想,這傳說中的小魔頭,真敢拿自己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