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別慌,我有辦法的。”
李文抬頭望著李靖,嘿嘿地笑著,李靖卻是本能地抱起雙手,不解地望著李文。
“你先教我騎馬、運糧、行軍、行營、布防、用計等實際應用的知識,明天我做個沙盤來,我們搞沙盤推演!”
李文跑了過去,往他身上一坐,敲著他的腦袋嬉笑道:
“沒人的時候,我們就是爺倆,你是老大。有人的時候,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這,這可不成!公子爺!”
李靖像是篩糠似的,搖著頭擺著手,顫聲道:“那可不成,那可不成!”
“也行,以防隔墻有耳!”李文搖頭嘆息著。
人情牌也不是萬能的,哎!
于是二人便探討著實際行軍打仗的問題,李文這可在他身上挖到不少好東西。
身經百戰的李靖,豈能沒有可取之處?
實戰的法門,那可是書上學不到的。
于是一連數日,李文白天學騎馬,管一下教學印刷的進程,晚上跟著李靖學點行軍布陣這法,日子過得倒也實在。
李佑見寧軒公子并無大作為,除了一件事要操心,其他的倒也沒所記掛。
那就是那捕頭杜行敏,被他調查個底朝天,祖宗十八代翻個遍。
手下進言,李佑覺得可行,乃重賞其人,決定依計行事。
過了六七日,李文騎術見長,便獨自騎馬出城,只有小羅貞跟著。
行到一條無名河邊,此時尚是早春,桃李尚在蓄勢,垂柳初有芽信。
河堤之上,更是空無一人。
李文對羅貞道:“我是初學,我騎馬在前,你在后面跟著,我放開了跑跑看。”
“要得,但是公子定要小心。”羅貞偏著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笑望李文。
李文初得齊王府的良駒,這馬本是李靖所選,性情溫和,腳力也算足。
這一通快馬加鞭,一去三五十里,猶未盡興。
他這一跑不打緊,可是這錦衣駿馬,那可就有人盯著。
此處有一地,名曰七星灣,本是一個葦草蕩子。
里面有一齊家,膝下五子,個個身手了得,在這一帶做些無本買賣,偶爾也捕些魚蝦以營生。
這回探得有一小娃,獨自己打馬前來,那還得了?
這齊家五雄,拿起家伙什,撐個竹排,便上岸來。
“吁!”
前邊一人獨橫路中,李文見狀,嚇得心頭一酸,趕緊勒馬。
冷眼望去,一個篷頭漢子,身著一件破皮襖,手持一把三角釵,鐵塔一樣的擋了去路。
去了嘞!這是要上天了?
跟以前電視中,程咬金劫皇杠那鏡頭,咋的就那像呢?
李文用心聽著,小羅貞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心里總算有點底了。
其人細目一瞇,八字須兒上挑,露出兩排大黃牙,張口便叫囂著:
“誰家的娃,打這過,交了買路前沒?”
我去!還真是個攔路打劫的,李文嬉笑著道:“那你是說,要交錢才能過?”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財!沒聽說過呀?”
其人釵子往地上的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還真沒誰教過我!過去要交錢?那我不過去就是了。”
李文雙眉一鎖,手一甩馬韁,掉頭便走。
“嗖!”的一聲,但見路邊大樹一晃。
一個黑臉虬須的粗壯漢子,手持一大鐵掍,立在路中,大吼道:“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