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黃昏,眾人歸。
小羅貞一身的汗,嚷嚷著道:
“這要如何度過晚上,山頂上不但風大,還沒個地方是生火能不讓敵人知道的。”
“也不知道父皇啥時候安排人來接我們!”
玉真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雙手柱膝,咬著嘴唇說道。
“嘀答嘀答嘀嘀答!”
“吁!”
“十皇子在哪!十皇子!”
“嘿嘿!師父你真是神了,是尉遲寶林!黑炭團伯伯來了!小姨,不用再吃這該死的燒焦肉了!”
聽到下面路上的呼叫聲,小羅貞跳了起來,大笑著說道。
“你又錯了,來的是紅臉!”
李文望著他那開心的樣子,攤了攤手,又交代二女道:
“玉真下去打個招呼,我們收拾收拾再走。”
于是一行人便滅了火,李文用劍把那火銃和弩削個稀巴爛,這才跟著尉遲寶林去見秦叔寶。
秦叔寶一身金甲,下馬來見禮,李文扶著他道:“不是在宮里,莫要跟小子們客氣,這可都是你侄兒輩的!”
秦瓊那可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角色。
想當年,他要是在玄午門之變時,稍稍用點勁。
二十四功臣,憑他的本事和功勞,怎么也得進前十!
可人家就生就這忠誠、本份的性子。
李文這一說,他哪里肯依。
玉真眼珠子一轉,臉上掠過一絲奸笑,噘著小嘴道:
“要護著規矩是吧?要聽本公主的命令是吧?那好,你把頭伸過來。”
秦瓊哪里會料到他敢在國公頭上撒野,使歪點子。
伸腦袋就伸腦袋,心思你還敢給我砍了不成。
他把腦袋一伸,玉真可真還就敢施展她的“整南拈花指”。
隨他秦瓊如何搖晃著腦袋,那耳朵在那手指間,猶如生了根似的。
玉真咬著牙,一付母夜叉的樣式,喝道:“不準來那一套酸腐規矩,這是本公主的命令。”
這惹得眾人哄笑不止,秦瓊倒是看不出是不是臉紅了。
但見他你個呆子一樣,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我就說了,你不會把我從龍門接來,撒手不管了的。”
李文跑過去,搖著他的手,嘻嘻笑道:
“你可是執打王锏的一字王,這些都是侄兒,莫太生分了,你平時怎么樣對你那寶貝兒子的,你就怎么對我們,搞不定了,要敲兩下就敲兩下。”
李文這話一出,秦叔寶心底那是樂開花了!
那可比千兩黃金還值錢!
李文可不等他來那一套官腔,又開口了:“還是你抱我,這肩膀讓那賊人掛了一槍。”
“來,那我看看!”秦叔寶著急地說著,動手便來扯李文,嘴里說道:
“怎么能讓賊人從脖子邊頭捅過去呢?”
我去了個嘞!
你以為我是你紅臉門神呀!
你他娘的身經百戰,是號稱“馬踏黃河兩岸,锏打三州六府,神拳太保小孟嘗的秦瓊”。
俺他娘的,一個多月以前還是個放羊娃呢!
可李文嘴里卻說道:“泡了個美妞,會包傷口,已經處理了,我們走吧。”
這秦瓊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只得訥訥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