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天看見那一片熟悉的藍色軍裝,看著那一個個憔悴的面容,眼窩突然一熱差點眼淚流出來。
“歐洲遠征軍……全體都有……立正!向琉球敬禮!”轟的一聲一百多軍官皮靴碰撞甲板,右手行新式軍禮,他們在感謝守家的兄弟們,他們在感謝他們的風險。
不能哭,我不能哭啊!無數人心中都在提醒自己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么沒出息,情到深處根本就沒法控制,包括肖樂天在內的所有軍官團全都滾出了熱淚。
船越來越近了,碼頭棧橋就在眼前,所有停靠的商船都紛紛避讓,最大的水道和最寬敞的棧橋只能由最尊貴的丞相使用。
“兄弟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守住了咱們的家!我肖樂天向你們敬禮了!”肖樂天熱淚長流,靠在船頭向兄弟們大聲疾呼。
碼頭上的新軍弟兄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閘門了,壓抑許久的郁氣頓時爆發了出來,所有人全都哭了出來。
“丞相!您可算回來了……這場仗我們打的實在是太慘了,太慘了……”碼頭上頓時哭聲震天。
飛剪船緩緩的靠在了棧橋上,踏板已經搭好,肖樂天第一個走了下來,緊隨其后的是蕭何信、司馬云、羅火、項少龍……一個個人們熟悉的面孔又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老蕭!你的腿怎么了?羅火你的臉上也掛彩了?龍爺你還欠我一頓酒呢……”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門前,相熟的好友都跳著腳的打招呼。
可是當一百多軍官團在碼頭上整齊站好,列成小小的方陣之后,整個城市突然安靜了。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就回來這么一點人?哦,我知道了是丞相把其他人留在歐洲了吧?對,沒有錯的,就是這樣……”
善良的人們不敢想那個恐怖的現實,他們拼命的給自己找各種借口,但是眼中的淚水出賣了他們。
肖樂天受不了這樣悲憤的情緒了,他突然大吼一聲“琉球的父老鄉親們,我肖樂天無能……歐洲遠征軍去了三百人,回來只有這人人帶傷的一百人……其余的兄弟都已經埋骨他鄉了……”
“我肖樂天對不住大家……對不住了……”肖樂天摘下軍帽,九十度大鞠躬,一次又一次的鞠躬,向在場的所有人賠罪。
碼頭上轟的一聲,無數百姓跪倒一片,甚至最前面尚泰王都單膝給肖樂天一跪“尚父何罪之有,尚父有功無過,尚父揚威歐羅巴,此乃東亞億萬民眾之幸!”
“請丞相受我一拜!”尚泰王都單膝跪下了,其他大臣和民眾也都跪下了,只有新軍不能下跪,那是肖樂天的死命令,穿軍裝者不跪。
1866年,秋,肖樂天回歸琉球,當日那霸灣哭聲震天,十里海域內皆有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