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想著發財,甚至連駐軍也在琢磨著怎么去敲詐兩家富戶,從古至今社會混亂之時就是財富再分配的好機會,至于什么新軍的威脅可就誰都顧不上了。
但是現實狠狠的抽了這群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當三艘戰艦闖入這座城市的時候,當士兵們狂熱的嘶吼響起來之后,這座城市就好像從夜半噩夢中驚醒一樣頓時慌亂了起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看海河啊,海河上有洋人的戰艦……”
“狗屁的洋人啊,那是肖樂天……你們沒看進那一面肖字大旗嗎?佛爺爺啊,肖樂天來屠城了,他來報仇了……”
大街上到處是大人叫孩子哭,兵乓的滿街都是亂響,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門板被撞倒,又是那家的瓦盆被碰碎,天津衛一下子就炸鍋了。
這時候城墻上的守軍也驚慌了起來,在無數軍官皮鞭的彈壓下,哆里哆嗦的士兵開始清理那幾門紅衣大炮,也不知道他們多久沒訓練了,居然從炮膛里擦出一把把的鐵銹。
“狙擊手何在?把那些準備反抗的都給打死……”肖樂天挖了挖耳朵,好像要把敵人慘叫聽的更清楚一些。
葉秋和龐朝云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種一百多米內的狙擊,不一會的功夫戰艦上就已經白煙四起,現在肖樂天給他們帶來了更加可靠的毛瑟步槍,配上光學瞄準鏡,可謂如虎添翼。
一發發的子彈精準的打在守軍的胸膛上,一具具的尸體從高空翻落而下,連三分鐘都不到城頭已經亂作一團,無數人在亂哄哄的鬼喊。
城頭上一名右胸中彈的軍官吐著血沫子靠在垛口上,他喘息的喃喃自語“這是神兵嗎?這還是人嗎?哪有突襲的這么快的道理……”
這名滿人軍官可能到死都理解不了新軍的道理,或許他認為自己做不到別人也就做不到,自欺欺人、夜郎自大的心理就是這群人失敗的根源。
狙擊手的射擊僅僅持續了五分鐘,城墻上就再也沒有站立的活人了,那幾門紅衣大炮孤零零的對準海河,甚至一門火炮的炮口上還插著一支墩布,遠遠望去給蕭殺的戰場帶來了幾分黑色幽默。
“哎……真是勝之不武啊!”肖樂天搖了搖頭緊接著下達了命令“開炮……快速結束戰斗!”
轟轟轟……一陣密集的炮聲中,整個海河河段都抖動了起來,整段河水突然破碎為億萬片波光,橘紅色的火焰從戰艦的一側噴出直撲城墻而去。
那一刻天津衛的百姓們全傻眼了,人們忘記了逃命,一個個面如死灰一樣盯著煙塵大起的東城墻,數十個臉盆大小的坑洞出現在人們眼前,磚石和夯土跟下雨一樣往下掉。
逞威的戰艦毫不手軟,簡短的準備之后,又是一次齊射,沉重的實心炮彈又一次狠狠的砸在了城墻之上,這回可不是什么臉盆大小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個比磨盤還要大的窟窿。
實心鉛彈簡直就是這種夯土城墻的克星,四次齊射之后,只聽城頭傳來一陣悶雷樣的聲音,隨后煙塵大起足足五尺長的豁口從城頭一直拖到了基石處,崩塌的夯土和磚墻甚至鋪成了里外兩條的魚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