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天瞪了他一眼“我沒說不打啊?我說的只是多算多勝罷了……湘軍呢?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曾國藩的想法?他要是動手了,你們怎么擋……五十萬湘軍分出一個零頭來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一提到湘軍,在場的狂熱的氣氛頓時一冷,肖樂天冷笑著說道“都鬧啊?全都鬧啊!曾國藩現在就在河南,大軍正在平定捻軍,如果他想動手,隨時都能分出二十萬重兵來對付咱們……”
“瞅瞅你們那一個個狂熱的勁,當戰爭是兒戲嗎?你們給我記住了,新軍只有我能做主,你們誰都不行……”
肖樂天上來脾氣了,在場的兄弟每一個不怕的,大家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師傅怒了弟子自然一個個頭都低下去了。
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面孔,肖樂天知道這盆冷水算潑對了,這時候他才正式下令。
“傳令下去,琉球急速調兵一千配合起義的綠營兵駐守塘沽,在我所描繪的分界線上快速修筑防線,這片土地我肖樂天占定了……”
“鐵頭陀負責新軍的物資補給工作,除了廣招民夫之外,允許你指揮一千起義綠營兵……刑堂王懷遠負責所有情報工作,春十三娘立刻帶人快馬滲透回京師提前做好接應的準備……”
“至于剩下的人,馬上做好開拔準備,我肖樂天帶你們去北京!”
一道道命令下達了,到最后艦長室內一片歡呼“萬歲!殺到北京去!”
夜色中一只只信鴿騰空而起,頂著烈風向四面八分飛去,河道大堤上到處都是狂奔的戰馬,傳令兵嘶喊的聲音響徹四野。
從塘沽支援過來的士兵,現在正在熟睡,可是在緊急起床號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從熱被窩里爬了出來,拆帳篷、打包物資、檢查武器,各級軍官集合隊伍忙的不可開交。
集合好一支隊伍就立刻向西南開拔,黑暗中火把的光芒如長龍一樣連綿不絕,曠野中無數村莊的家犬被驚動對著長龍狂吠。
膽小怕事的清國百姓,推開窗戶一看這架勢嚇得都尿了褲子,上千人組成的火龍在黑暗中前行,這么壯觀的場面他們可經受不起,一個個全都嚇的縮回了屋子。
碎浪者號在海河上緩緩前行,甲板上的肖樂天看著陸上的火龍目光炯炯有神,而他身后的莫里哀卻不解的問道。
“直到現在你都沒有解釋你準備怎么對付曾國藩,你真不怕他的湘軍嗎?”
“怕,我當然怕了,不過我是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曾國藩不是腐儒,如果大清里面只有一個人能了解我的話,那我相信就是他!”
肖樂天并沒有提到,他的懷里就塞著一份曾國藩的密信,那是由信鴿從遙遠的南方帶來的,那上面只有一句話‘不要造反,時機未到,最后受苦的還是漢人!’
曾國藩沒有多說一個字,他也沒有動兵的打算,因為他知道肖樂天骨子里和他是同類人,塘沽那番隱龍論,也只有真正的隱龍能夠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