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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走投無路的人,特別是一群利益一致的人,沒有什么他們做不出來的,不然遼東怎么會出現殺良冒功的事情?在這邊關,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穿上軍服,就是官軍,脫下衣服,就是匪徒”。
王守仁心里不服氣,認為楊一清心理太黑暗,但面上沒有質疑楊一清,“好的,明天我會安排下去的”,心底卻是不以為然,覺得小題大做了。
翌日,楊一清見到了一位老熟人,竟是當初出任陜西副使督學時的同僚馬良才,馬良才當時任陜西按察使司僉事,當初兩人工作上頗有交集,關系算是比較熟。兩人寒暄一陣后,馬良才隱晦的提到榆林衛的事情,楊一清打了個哈哈,沒有明確表態。馬良才誤以為楊一清不見兔子不撒鷹,小聲的提醒道:“那邊已經明確給了我答復,若是大人此次高抬貴手,必有厚報”。
楊一清斜睨著馬良才,嘴角含著淡淡笑容,語氣卻是頗不友善:“馬大人,當初在陜西不曾見大人有做說客的天賦啊,今日讓楊某大開眼界”。
馬良才聽出了楊一清話里的貶損味道,訕笑著說:“唉,我也是無奈,我那個不爭氣的小舅子就在陜西行都指揮使司潘飛文手下討吃,知道我和你的這一層關系后,死皮賴臉求上門來,搞得我不得安寧。不過楊大人,馬某這么多年的官宦生涯給了我一個警醒,多個朋友多條路,凡事留一線,說不定哪天就要求到別人頭上去”。
楊一清淡淡的說:“楊某不才,承蒙陛下和殿下看得起,唯有一身正氣,報效朝廷。那些魑魅魍魎的東西就不要在我這里獻丑了,至于你說的警醒,楊某受教了,恕不敢茍同,若無別的事情,就談到這里吧”。
楊一清下了逐客令,馬良才也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只好拱了拱手離去。楊一清看著馬良才遠去的轎子,眼光深邃。
是夜,延安府一處豪宅內,潘飛文正在書房和人談話,聽完來人轉述后,神情沒有一絲變化,這個結果他已經意料到了,但眼神深處的殺機似隱乍現,潘飛文對著手下說:“辛苦你了。麻煩轉告你姐夫,延安府大板橋下的商鋪已經轉到他名下了,讓他費心了”。
等來人走后,潘飛文拿起放在右手邊的馬刀,這把馬刀是從他父親手里傳下來的,陪著潘飛文這么些年出生入死,飲過不少血,手指輕輕劃過刀鋒,刀面倒映出潘飛文的容貌,神情冷酷。
“是你們逼我的,那也別怪我了”,潘飛文握緊刀柄,心中下了重要的決定。
楊一清也沒閑著,伏案疾書,把榆林衛的情況以及將來可能出現的情況一一告知。
保國公朱暉帶兵進入陜西延安府后,獲知榆林衛的戰事后,朱暉心里有些不以為然,認為楊一清是撿了大便宜,換做自己,也可以全殲韃靼。只是現在戰事結束,自己算是白跑一趟了,朱暉正在思考如何表功的時候,下屬來報,陜西行都指揮使司潘飛文和榆林衛指揮使賀山聯袂而來,說有要事稟告,請求會面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