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曾和卡特約定的那個舞會,羅杰斯的眼光又變得暗淡起來。
他的眼皮微微下垂,視野也隨之下落。
在照片下面一欄,寫著‘退休‘二字。
繼續朝下看,是卡特的住址。
英國,溫徹斯特,愉快天氣小區,J棟57號
羅杰斯的手指摩挲著地址下方的電話號碼,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向房間角落里的電話機。
他又看向資料上卡特年輕時的照片。
那個舞會的邀請畫面,浮現在腦海中。
猶豫了足足十來秒,羅杰斯才放下卡特的資料。
他沒有起身去撥打電話,和心中的摯愛說上兩句話,而是沉默地翻看著下一張資料。
霍華德?斯塔克。
這個為了搜救他,耗費無數人力物力財力的男人,用紅色寫上已故二字。
一生一死,造化弄人。
后面的資料,羅杰斯隨意翻了翻,已經沒心思看下去了。
他此時的心情,糟糕的猶如一團亂麻。
起身關上燈,羅斯穿上棕色的皮衣,行走在紐約的大街上。
新潮的汽車,漂亮的服飾,街上的每個人都在快步走著。
羅杰斯在人群中前行,看著周遭的世界,覺得自己和這一切完全格格不入。
他找不到人說話,或者說,他找不到朋友說話。
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籠罩著羅杰斯。
紐約的背景是繁華而美麗的,可羅杰斯卻覺得它和記憶中的印象無法重合。
這座都市,復雜又冷漠。
街上那寬廣的道路,縱橫的交通網絡還有來來往往不知去向的人群,讓他迷失了方向。
紐約是繁華的,還有各種淡淡的浮華和充斥其中的陸離光影。
羅杰斯抬頭看向高聳入云的高樓,以及被撕扯成碎片的藍天。
陽光隨玻璃反射,讓他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脹痛。
心里,也有一絲脹痛。
茫然的脹痛。
也不知道來到了哪兒,羅杰斯在一家露天咖啡廳坐下。
在以前,大家就喜歡這樣坐在露天場所,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著天南地北的事情。
現在呢,每個人都拿著手機,或者面對著筆記本電腦。
彼此之間,仿若路人。
一個年輕的女服務見羅杰斯非常帥氣,主動上來添了點咖啡:“你在等那個大人物么?”
“抱歉,你說什么,女士?”羅杰斯不太明白。
女服務員看向了不遠處的斯塔克大樓:“就鋼鐵俠啊。每天很多人來這里,就是為了看他飛過去,然后大呼一聲。看吶,他回來了。”
“這樣啊。”羅杰斯以為女服務員給他續杯是有驅趕的意思,伸手掏錢:“有機會再說吧。”
見羅杰斯要走,女服務員以為他誤會了什么,連忙解釋道:“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沒人排隊的,先生。”
“服務員!”
見有人在叫自己,女服務員應了一聲,偷瞄了羅杰斯一眼,想讓他留下:“我們這兒有免費的無線網絡。”
無線網絡(wifi)?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語,羅杰斯的臉色有些僵硬:“是無線廣播嗎?”
面對女服務回頭古怪的神色,他的內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離開露天咖啡廳,羅杰斯來到地鐵站。
觀察路人熟練操作許久后,他才掏錢買了一張通往紐約布曼哈頓下城的票。
地鐵快速的行駛,窗外的景象迅速后退。
羅杰斯內心有一股壓抑的情緒無法抒發,就那樣憋著,愈發沉悶。
下了地鐵,他打車來到一家拳館。
這是他七十多年前來過的地方,現在已經大變樣了。
四四方方的拳擊臺還在,沙包還在,總算讓羅杰斯有一絲親切感。
付了錢,羅杰斯脫下皮衣,把一個沙袋掛了起來。
在拳館的角落,站著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盯著史蒂夫羅杰斯發呆。
一個二十多歲與的年輕小伙子氣喘吁吁的走下擂臺,攙扶著老人離開:“爺爺,不是讓你好好在家里待著么?”
“他……”老人被孫子拖走,回頭望向羅杰斯的方向,聲音有些哽咽:“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