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往朱梓剛剛被收拾了之后,根本就不長記性,轉眼就發泄到宮女宦官身上。這樣的行為在老朱看來,就是完全陰毒的小人行徑。
事情可以靠著陰謀詭計來解決,這并沒有問題。但是你做人萬萬不可陰毒,做人必須要堂堂正正,否則難成大事。
很多人做事都不夠敞亮,即便是合伙人,也要在這里、那里的防著備著。但是他就沒有想過,既然他都如此聰明,難道的他的合伙人就是傻子他每一次的遮掩和防范都被別人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一次別人不說,接二連三之后,兩人早晚會分道揚鑣。
但是現在,朱梓面對老朱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對答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老朱神色恍惚了一下,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以往哪個一見到自己就唯唯諾諾的兒子,而是一個才高八斗的士子。
如此變化,讓老朱心里完全被驚喜充斥,好在他強行鎮定,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點頭,繼續問道“你為朝廷治理一方,不應該先保證百姓的有糧食吃嗎為什么不興修水利,而是要先修道路”
說罷,老朱視線移到韓度身上,顯然是明白這種先修道路的理念,是從哪里來的。
朱梓好似心里早就有了腹稿,成竹在胸的說道“讓百姓吃飽穿暖,也不一定就非要種糧食。比如說可以種棉花,現在一畝地的棉花,收益是種糧食的五倍。如果當地的條件合適的話,兒臣會讓百姓種棉花,而不是糧食。至于為什么要先修道路只有將道路疏通了,才會方便百姓往來,才能夠將縣里的棉花順利運出去,才能夠將外面的糧食運進來。一個地方與外面的交流越容易、越多,那這個地方就會越容易發展起來,百姓也就越容易致富。
要想富,先修路。
若是兒臣治理一縣,不僅想讓百姓吃飽穿暖,更是想讓他們富裕起來。”
先不說朱梓能不能夠做到,光是他能夠鏗鏘有力的把這話在朝堂之上說出來,就讓老朱感到極為滿意。
可還不等老朱說話,一旁的黃姓官員,卻坐不住了,站出來質問朱梓。
“臣拜見殿下。”他先是朝著朱梓一拜,然后抬頭毫不客氣的問道“修路能不能讓人致富,臣先不談。臣就想問問殿下,知不知道修一條路需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百姓已經是物力維艱,生活的極為艱難了,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去修建道路”
黃姓官員一邊說著,一邊在搖頭嘆息,好似就快要為百姓掉下眼淚來。就好像他才是真正的為民著想的人,他才是一位真正的好官。
可是朱梓是什么人他在書院里面靠著坑蒙拐騙混日子,連王元吉這樣聰明的人,都被他騙過不止一次。
騙人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演戲嗎
他朱梓在演戲這一道上,在書院里自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現在這姓黃的竟然在他面前來班門弄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朱梓一眼就看穿了姓黃的伎倆,心里嗤笑不已,嘴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黃大人能夠如此和百姓感同身受,如果能夠為一縣父母官,那肯定是這些百姓之福。”
臥槽,你陰我黃姓官員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眼看著朱梓。不明白朱梓怎么會變成這樣不是說他舉止莽撞,做事不顧后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