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上來說,皇上沒有給他和常遇春一樣的禮遇,也的確是說的過去。
藍玉如此想了一番,心里的怨氣竟然消散了。
“那兄長就慢慢想吧,咱就不打擾你了。”韓度見藍玉神色當中有了明悟,知道他已經不再抵觸。為了避免適得其反,也不好繼續逼迫他。干脆就此告辭,給藍玉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仔細思量清楚的好。
韓度離開梁國公府,沒有回去,而是直接折向皇宮,求見老朱。
來到奉天門外面,韓度找到一個守門的宦官,走上前悄悄遞過去一小卷寶鈔,低聲說道“皇上今日心情可好本侯想要求見皇上。”
宦官也是認識韓度的,笑瞇瞇的手腕一翻,將寶鈔收到袖袍里面。笑著說道“多謝侯爺賞,皇上今日心情甚好,不過現在正在聽幾位國子監博士講經義。侯爺還是稍待片刻吧,等皇上忙完了,奴婢一準就去通稟。”
沒轍,韓度只好在這奉天門等著。
好在經常都有官員在這里等候著老朱的召見,因此這里早就準備好了休息等候的地方。也不用韓度呆呆傻傻的站在這里,可以去旁邊的房子里坐在等候,還有茶水和點心奉上。
過來近一個時辰,總算是等到老朱空閑下來了。
韓度跟著宦官一路來到奉天殿。
韓度徑直走進去,朝老朱拜下“臣韓度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啦,平身吧。”老朱對韓度中規中矩的禮節有些無奈。按照常理來說,朕把寶貝公主都下嫁給他了,他應該也尊自己為父皇才是。
不過韓度也有時候會直接叫老朱父皇,但那是在只有一家人在的時候。只要是在朝堂,或者是有群臣在的時候,韓度從來都是尊稱皇上。
老朱剛開始的時候,還對韓度如此懂禮節感到滿意。可是時間一長,次數一多了,老朱就總是覺得有些無奈起來。
老朱對于那些時時刻刻把父皇掛在嘴上,想要攀附皇家的駙馬看不過眼。但是對于韓度這樣,時時刻刻君臣之道分明的駙馬,也有些不平之氣。
“謝皇上。”韓度也不客氣,微微一拜之后,就從地上站起來。
老朱看了韓度兩眼,只覺得韓度經過這兩年的琢磨,褪去了年少的輕狂,有種才華內斂,沉穩有力的氣質。相比起以前的韓度,現在的他更是讓老朱欣喜。
“說吧,你來求見朕,有何事”
韓度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不見,沉吟一番之后說道“皇上,臣剛剛從梁國公哪里得到一個消息”
韓度將當初吳思說的情況和藍玉說的,全部一五一十巨細無遺的告訴了老朱。
老朱何等老練之人,僅僅是一聽就臉色一變,顯然他也察覺到了這里面的不同尋常之處。
“繼續說。”
于是,韓度只好把自己的猜測,全都向老朱抖落出來。
老朱聽完之后,從龍椅上坐了起來。慢慢的在丹陛上踱步,半響過后,轉頭看向韓度,說道“你的猜測合情合理,即便是這個藍平沒有問題,那藍玉的其他義子當中也一定有人有問題。”
“是的,皇上,臣也是這個想法。”韓度目光跟著老朱蒼老的身軀移動,附和著說道。